“老伯,我们不是坏人,先前就住在灵璧山上,我们爷跟秦姑娘交情甚笃。您若知道秦姑娘的去处,麻烦您告知我们一声儿,邢某定当重谢。”
见这老爷子疑心这么重,邢城赶紧开口解释,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锭雪花白银。
婴孩拳头般大小的官银,在晨起的暖阳中反射着耀眼的白光。
郑忠花白的长眉一皱,见他问个话就拿出这么大锭银子,更是认定了两人意图不轨,立刻激烈地挥着锅铲就将人往外撵:
“我才不知道什么灵璧山上还住着人,我更不知道那丫头去了哪儿,老头子我就是个守房子,赶紧走赶紧走,再不走真的报官了!”
这老爷子既然能住进秦姑娘家,肯定跟人关系匪浅。邢城怕伤着他根本不敢反抗,无奈被人给成功撵了出来。
只听院门哐当一声就落了锁。
邢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瞅了眼长身而立,垂眸瞧不清神色的傅于景,硬着头皮开口询问:“爷?”
空气中吹来一阵秋风,间或还夹杂着淡淡茶香。
傅于景手里攥着先前,秦婉遗落在他们院墙外的简易木簪。白皙的拇指轻轻地摩挲着茶叶造型的簪头,原先他只以为这不过是两片普通的树叶,接触之后才明白这是一颗茶叶。
小巧的两片嫩芽合拢在一起,仿若那个时常带着茶香的小姑娘。
不知从何时开始,自己便对她格外上心,就连这支要还却一直未还的木簪,也一直被他揣在怀中随身携带。
几月之前遗失不见,还甚是懊恼了一阵,却没想到竟然遗落在了小姑娘的床榻之下。或许是上次受伤的时候落下的。
回想起上次绮丽的夜晚,傅于景望着手里木簪的神色更加坚决。
她要来便来,想走便走,这个世上哪有这样好的事情。当真他会任由她戏耍了不成?
傅于景手指翻转,木簪在他指间转了一圈便被收进袖中。
“去将秦婉的二哥寻来。”
傅于景薄唇轻启,话落便抬步朝着灵璧山走去。
“是,爷。”
*
彼时秦二哥正在茶园给茶树浇水,因着郑老说今年不采冬茶,重点便放在了养护茶树,等待明年重头戏的春茶上头。
刚卸下了肩上的扁担,秦二哥就瞧见了田埂上走来的邢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