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安烦躁地从床上爬起来,去到厨房,从冰箱里拿了几罐啤酒。
回到客厅却发现,黎粒粒也从房间里出来了。
黎粒粒打了个呵欠,睡意朦胧地走过来,看到她手里的啤酒,从她手里拿过一罐,边打开边问:“又失眠啊?”
自从喝过一次酒后,冉安最喜爱的饮料排行里,啤酒成功取代了酸奶。她时常失眠,一失眠就会喝几罐啤酒,近些年酒量是越来越大,很少有喝醉的时候。
冉安见她是要和自己一起喝的架势,问:“你不是很困吗?你去睡吧。”
黎粒粒摆了摆手,咽下口中的啤酒,说:“别,我一看你就有心事,我可不是那种把朋友一个人丢在这借酒浇愁,自己去呼呼大睡的人。”
冉安被她逗笑,开玩笑道:“你这样做的次数还少?”
“哎哎是朋友就少揭我老底啊。”
黎粒粒不满地说了一句,跟她一起盘腿坐在沙发上,又说:“说吧,什么心事,让姐姐我给你分析分析。”
“没心事。”
“没心事你还睡不着?”
“玩手机过了睡觉的点而已。”
女人的借口总是万无一失。
黎粒粒看了她一眼,又喝了口酒,忽然问:“这些年你反复看那些跳高比赛,其实都是为了看一个人吧?”
冉安喝酒的动作一顿,没去看她,装作不懂地说:“什么意思?”
黎粒粒早知她会这样,也不继续逼她承认,而是换了个话题,不慌不忙地说:“上次我去书房,给瑞德找书的时候,看到一本十年前的高中数学习题。”
“那个啊,”冉安以为她真的换了话题,说:“我高中是个书呆子,每天就除了做题就是做题,那本习题是我去数学冬令营的时候,我叔叔推荐我买的。”
她朝黎粒粒笑了一下,说:“我和你说过吧,我就是那时候碰见我叔叔的。”
冉安和黎粒粒说起过一些出国的事,黎粒粒也知道。
但黎粒粒却摇了摇头:“我要说的,不是那本数学习题的事。”
她看向冉安,说:“我在那本数学习题里,发现了一张草稿纸,上面写着一个名字。”
她当时出于好奇翻了一下,看到里面夹着一张微微泛黄但被保存得很好的纸,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大字——徐疏野。
双人徐,疏朗的疏,野性的野,放纵不羁的那个徐疏野。
黎粒粒看向脸上笑容渐渐消失的冉安,以一种肯定的语气,问:“是同一个人吧?”
冉安只沉默地喝着啤酒,一罐啤酒被她全部灌下,才终于开口,却不是回答,而是反问:“所以你这些天,都是故意在我面前提起他?”
黎粒粒笑了一下,她从沙发上起身,回到房间。
一分钟后,她回到客厅,把一张门票递到冉安面前,说:“费了我好大劲才搞到的门票,还是前排,你可别浪费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