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乍一听到柳容止的话,整个人如遭雷击,大惊失色道:“长公主,万万不可!”
柳容止坐在轮椅之上,敛着双眼,神情平静,唇角带笑地反问道:“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将军难以置信地反问道,“您是长公主,又怎么能以身犯险!若您有个好歹,罪臣万死难辞其咎!”
“如果将军是怕受到连累,本宫可以向皇兄……”
“殿下,您明知微臣不是这个意思!”
柳容止与多数老臣都有交情,佘老将军更是在先帝还是王爷时便追随在侧,算是看着柳容止长大。
柳容止听得他激动的言语,不禁捂唇轻笑,仿佛间好像还是二十多年前那个聪慧调皮的天之娇女。
“佘老将军不必担忧,本宫自有妙计。”
“殿下,老夫看着您长大,您过往说的妙计无一不是以身犯险,置之死地而后生之法!您骗得过别人,却骗不过老夫!”
“死中求活之法又怎么可能没有一些风险呢?这关系到数百名百姓的性命,便是本宫最后当真不幸遇险,这也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殿下怎可有这般想法?您于陛下太后、于大炎朝廷、于百姓苍生而言都是不可或缺的存在,又怎么能将自己的性命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没有谁是不可或缺的……”柳容止依然平静,只是轻轻地道:“佘将军,我来此的目的不就是救这些百姓吗?若是如此瞻前顾后,又要置他们的安危于何地?”
“可是——”
柳容止抬手阻止了佘将军的话:“不用再劝了,只要佘将军能保证严格按照我所说的计划行事。
不仅我与人质的性命可以无忧,这些叛军也能尽数伏诛。”
“那请至少调遣霍掌门或者郡主来此护驾。”
柳容止离开严州之时只带了部分锦衣卫护驾,虽已生擒花弄影等人,但幻花盟势力犹在,花弄影和霍鸣雄等人的实力也不容小觑,为了挟制他们,柳容止将霍鸣英等一众乾正派弟子都留在了严州。
也就是说,此时柳容止身边没有强力的护卫。
“佘将军,此事有锦衣卫便够了,多说无益,还是请你快些命人去做准备吧。”
这帮叛军至少还有几百人,要准备足够的船只必然要费一番功夫——不如说,这船一定无法也不能准备好。
二桃杀三士虽然老套,但关键时刻总是非常管用。在与性命攸关之时,人可没有什么上下级的观念,如果有,这帮人也不会参与叛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