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容止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花弄影,你敢将当初说过的话再说一遍吗?”
花弄影脸色一滞,面色一时阴晴不定,只盯着柳容止不说话。
“你说你对云破只要主仆之义,说我的存在会害了她,说你所作所为皆是为了云破,你如今……还敢再说一遍吗?”
景城越听越是心惊,暗道好一段爱恨情仇,面上却必须不动声色。而那些锦衣卫,只比她更加诚惶诚恐。
“你不敢。花弄影,妒忌的女人最是丑陋,这话你曾对我说过。
可真正妒忌的人究竟是谁?真正心思龌龊,不敢将自己的欲望宣之于口的又究竟是谁?”
花弄影因柳容止的话渐渐失去了笑意:“你要说的就只有这些?”
“因为这不就是你的动机吗?花弄影,为何你都已经偏执到如此程度却还是不肯承认自己爱云破?”
花弄影怒极反笑,盯着柳容止的脸问道:“那么你呢?在做完这些伤害圣女的事后,为何竟还敢大言不惭地说自己爱她?
若爱是如此肤浅的东西,我对圣女的敬仰与爱戴又怎么能用爱来概括?”
景城在一旁听得头疼,却又不敢不听,怕错过只言片语便理解不了两人谜语般的对话。
情爱之事果然剪不断理还乱,她原以为只有男女之间才会有这样的恩怨纠葛,却没想到三位女子之间竟能更加说不清道不明。
柳容止因花弄影的质问面色微沉,似是心虚一般。
“你说的或许没错,我以自诩的情爱伤云破太多。可是,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
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云破,其实不过都是为了你自己的私欲。
敬仰与爱戴?呵,就如你所说的一样,它们更加神圣与深刻,你的所作所为又如何配得上它们?你不过是以此为借口,胡乱发泄自私罢了。”
“你想杀我是因为我会害云破?不,你想杀我只是因为妒忌,因为云破在意我,爱我,而你只是她的侍女罢了。”
“呵,妒忌?我与圣女自小一块儿长大,肌肤相亲,亲密无间,最是了解彼此。
我的轻功是她特地为我创造的,不管我做了什么,她都从来不曾想过要置我于死地。
要说妒忌,难道不是你在妒忌我吗?当初为了接近迷惑圣女,刻意栽赃与我,想让我和圣女产生嫌隙。
可结果如何呢?比起所谓的亲眼所见,她更加信任我——无条件的。啊,那时候的你第一次尝到败北与妒忌的滋味吧?”
两人你来我往、针锋相对、互不相让,其虚空斗争的姿态着实让景城叹为观止,欲罢不能。
她虽已见过姑姑在沈云破面前如何,但也从没想过,在情敌面前姑姑会是这番姿态——情爱误人啊。
“那时候我或许确实操之过急,可就算我「误会」了你,云破又有对我怎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