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柳容止震惊纳罕之前,一道让她无比熟悉、无比怀念的声音幽幽地在房中响起,“你不是说,只有留着性命才会有希望吗?”
比柳容止更加惊骇的还是白严,在他即将抓到柳容止时,一道鬼魅的白影突然凭空出现在他面前。
“白严,还记得我吗?”
白严又如何可能忘了她?
这个与他从小一起长大,他曾像妹妹一般对待的女人,也是他如今最大的仇人。
比起对柳容止纯粹的仇恨,对沈云破他有着更大的怨恨。
可他此时根本无暇发泄自己的怒火,疯狂催动内力飞身大退才恰恰避过了沈云破伸出的手。
当初最后一次交手给白严留下了深重的阴影,他原以为沈云破的武功与沈云砚在伯仲之间。
然而直到自己亲自交手才深刻知晓沈云砚对这个妹妹是如何从爱护转为嫉妒,直至最后陷入疯狂的。
人与人之间有时候就是存在这天生的差距,就算是同父同母的兄妹之间,也有着无法逾越的横沟。
沈云砚并非庸才,然而只在武学一途上,沈云破让他望尘莫及。
白严这些年苦练武功,甚至不惜走捷径,可沈云破这乍一出现仍然叫他本能地心生恐惧——
他甚至没看清沈云破是如何出现,又是从哪里出现的。
这个房间就这么大,她又能躲藏在何处,而且完全隐匿了气息呢?
“看来你没忘记我,既然如此,又为何忘记曾经对我发下的誓言呢?”
沈云破并未追击,负手而立在柳容止身前,望着退到门边的白严叹息道,“还是说,你觉得我「死」了就可以不用遵守那个誓言了?”
白严望着沈云破,毫不犹豫地打了一个唿哨。他在一瞬间便判断出自己不是沈云破的对手,因而打算将派遣埋伏在外面的手下招进来。
方才他忌惮柳容止所谓的火?药,但如今沈云破在此,柳容止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引燃火?药的。
沈云破虽然武功高强,但她毕竟只有一人,只要拖住她,想要柳容止的命也大有可为。
可预想中的支援并未到来,沈云破望着他冷声道:“你不会觉得我此刻才来,什么事都没做吧?”
这番话自然意味着他那些手下已然全军覆没,可事实上,从他进入宅邸到现在也不过一炷香,还没到他与手下定时联络的时间。
“没想到有朝一日,你也会这般偷鸡摸狗地行事。”
白严说得咬牙切齿,心下已在盘算如何撤退。在上次刺杀柳容止之前,白严对沈云破是否还活着这件事并未下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