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们都知道,不知道的竟只有我一人。”她说完眼角便渗出了几滴泪水,语气悲苦道,“姑姑做出了如此大的牺牲,我却毫不知情,在外逍遥,着实不孝。”
白泉神情忐忑,闻识则有一丝尴尬,只有解语已开始柔声安慰沈错。
“少主,这与您又有什么关系?长公主让你离开炎京,便是不想你知晓这件事。
我等……我等虽是怕您伤心,但也确实有意欺骗了您。千错万错都是长公主与我们的错,您不要过分自责。”
沈错心中大痛,听得解语的安慰才稍稍缓和了一些,摆了摆手道:“这与你们无关,我知晓这事不好开口,姑姑怕也是不想让我知道的。
只是如今我既已知晓,便不能再任由姑姑被母亲玷污。”
司命唇角带着一丝笑容,神色古怪道:“少主,您是如此看待这件事的吗?”
沈错情绪不稳,并未注意到司命的神情,只顺口答道:“怎么叫做我如此看待这件事?我只是述说了事实。母亲贪图姑姑美色,不顾纲常伦理,简直不可理喻,十恶不赦,罪大恶极!”
“少主,您说的纲常伦理是指世间只能男女婚配吗?”
“又何止于此?姑姑是我父亲的妹妹,母亲是我父亲的妻子,她竟不顾姑嫂情谊,将我姑姑囚为禁脔,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堂堂大炎长公主,对得起她林下帝姬的美誉吗?”
沈错越说越气,一掌拍断了身前的圆桌,“荒唐,荒唐,简直荒唐至极!这柳家当了天下的主人,便是用来做这种偷鸡摸狗,低劣下流之事的吗?”
沈错骂得极重,旁边闻识脸色微白,下意识地咬住了唇瓣。白泉左右看看,最后把头一低,默不作声。
解语微恼地望了司命一眼,起身坐到沈错旁边,握着她的手道:“少主,你气归气,又做什么要与桌子和自己过不去?让我看看伤到了没有。”
解语不愧为解语,其余三人都在心中暗叹,沈错的态度则立时缓和了下来。
她对着解语总恼不起来,一边摊开手,一边咕哝道:“不过是张破桌子,又如何能伤到我?”
解语轻抚着她的手心,心疼道:“这不是红了吗?你怕动静太大未使全力,最容易伤到自己。”
她明明是唯一不懂武功之人,却偏偏关注到了其他三人不曾考虑到的事,沈错心中感动,方才的愤怒不知不觉消减了许多。
“不过是红了一些而已……”
解语笑着帮她揉手,想将话题引开,司命却在这时问道:“少主,古有分桃断袖之事,宫中也多的是宫女对食,世间男子与男子,女子与女子也是可以有感情的。若长公主与教主是两情相悦,你又如何呢?”
沈错这时终于感觉到司命的反常,才平息下的怒火又蹭地冒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