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百姓自然看得大快人心,沈错的行事却着实有些鲁莽。
他在茅山县一年也不曾抓住这县令的把柄,万一这次无功而返,只怕会打草惊蛇。
“大人可以问问府内衙役,县内百姓,下官是否与那县令狼狈为奸。
下官也想有所作为,只是势单力薄,实在无能为力。您若不信,等知府大人来了便知,下官是知府大人的门生,故而才被派遣到此。”
县丞不想被关进大牢倒不是怕死,只是看沈错完全没有处事的经验,怕她被县令的手下诓骗,浪费了好不容易得到的良机。
如今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最重要的便是趁其不备,找出县令等人上下勾结的证据,免得被人转移或者销毁了。
“我又如何信你?”
沈错对这些朝廷命官有着天然的不信任,况且这县丞还与这茅山县令同属一个衙门,自然疑心更重。
县丞只得道:“便略去这些不说,茅山县与严州府有一百多里的路程,今日出发,最快也得明日夜晚才能来回。
更何况知府大人出巡必要诸多准备,不可能这几日便来。
县衙不可一日无人主断,大人虽英明神武但不熟县里事务,还是让小人为大人分忧解难,给小人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吧。”
沈错听了这话,总算脸色缓和,认真考虑起来。
如今县衙里兵荒马乱,确实需要一个主事的人。她虽然不信任这县丞,但想来他翻不出自己的五指山,便允了他又如何。
“把手伸出来。”
眼前这位大小姐看起来不过双十年华,但凭一己之力震慑了整个县衙。
县丞光听她说话便心中忐忑,犹豫了一会儿才战战兢兢地伸出手。
沈错一把捏住了他的命门,沉声道:“你很紧张?”
“大人威严天成,小人惶恐。”
“哼,巧言令色。”
沈错手指一划拉,县丞立时痛呼了一句,只觉手腕火辣辣地疼,耳中听到对方道:“我已给你种下独门剧毒,你若是敢骗我,哼哼。”
县丞一听,立时脸都白了——他还年轻,只想为朝廷鞠躬尽瘁,还不想死而后已啊!
“大、大人……”
“你放心,没那么快毒发,只要你让我满意,或者严州来人证明你的身份,我会把解药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