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稚艰难地迈着因衣服撑起的圆滚滚身体,挪动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随后将书包放下,然后坐了下来。
海市处于南方,所以教室内并没有暖气。
他们的冬天,就只能关着窗,自己给自己取暖。
南方的冬天和北方不同。
北方的风像是刀子,刮得人脸生疼。天气温度虽然低,但是却冷不到骨子里。
而南方的天,却是带着潮湿的阴冷。那冰冷的温度,像是蛇,能够透过层层衣服的包围,侵入骨髓。
冉稚搓了搓手,朝着手心哈了一口气。
她有些冷得拿不动笔了。
今天来这么早?
冉稚正磨蹭着自我取暖,边准备从书包里翻书交作业时,一个身影走到了她的身边坐下。
是连星元。
冉稚被围巾包裹住了脖子,她有些艰难地将脖子转动到连星元的方向。
早上好。
冉稚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飘忽不定。
如果她可以选择,冉稚甚至不想开口说话。
和裹成圆球的冉稚不同,连星元穿得并不多。
他上半身内里穿了一件黑色的长领毛衣,外面披了一件学校的冬季外套。
冉稚朝着他的方向,露出了好奇的目光。
你这样穿不冷吗?冉稚忍不住问道。
她穿了七八件,都还冷得不想动弹。
连星元摇摇头:不冷。
随后他又问道:难道你冷吗?
冉稚艰难地小幅度点了点头,随后缩在角落。
她伸出手,又忍不住对手哈了一口气。
冉稚不爱戴手套,因为她觉得,手套并不能用来保暖。
她每次脱完手套的手,依旧是冰凉的。
冉稚,伸出手。
看着冉稚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连星元突然出声道。
冉稚的睫毛微微颤了颤,随后伸出了左手。
海市的天说冷就冷,前两天穿两三件冬衣就够保暖,现在的天气穿七八件她都不嫌够。
莹白的小手微微摊开,透骨地白,却没有一丝粉嫩的血色。
连星元手在口袋里掏了掏,然后拿出一个东西,塞到了冉稚的手掌心。
冰凉的触感,让连星元的眉头轻轻皱起。
这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