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辛苦,前两天也很辛苦,为什么黑毛前两天不抱怨呢?第一天,他看起来很轻松;第二天,他就回家的路上提了一句;第三天也就是今天,他光一个上午就找温迪抱怨了四回,老说自己又得花力气砍树又得努力保持平衡,走路很艰难。可偏偏温迪却觉得最后一段路走起来特别轻松,她的体感和黑毛的不仅不同,简直是截然相反。
这也太怪了吧?
“哎你斧头扔哪了?”温迪本来也清理了一个树桩休息,突然站起来问黑毛。
“在那。”黑毛有气无力地回答,边吃边说。
说完他立马就把手放下,好像举着手都像拿着鼎似的,好辛苦。
温迪瞟了他一眼,今天太可怜了,不逗了,乖乖走过去从地上捡起斧头。
第六个正方形的第四条边,还差一点。
她顺着密林之间的缝隙往前面看了一下,估计再砍倒五棵树就能把这条路打通了。才五棵树而已,而且剩下的这几棵树并不算粗壮的,对她来说不是很为难的工作。温迪决定把这五棵树撂倒,亲自体验一下黑毛的感觉。她怀疑自己和黑毛的体感之所以截然相反,就是因为一个走路一个砍树,不体会一下,光站在走路的人的角度来看事,再评论黑毛,这不公正。
温迪觉得她是个公正的人,于是从地上拿起了斧头。
她提着斧头来到了树前,抬头盯着这棵树仔细看了看,然后开始选角度。她不能让这棵树往后倒,以黑毛极度疲惫的反应速度,要是大树忽然朝他的方向倒下,温迪真的怀疑,他不一定能躲开。先确认好角度,让它无论往前还是往后,都跟黑毛离得远远的,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危害后,温迪这才挥起斧头,朝着选中的树重重地砍下。
“砰!砰!砰!”
她的效率不如黑毛的,一开始几下都砸在树身上,反震的作用力令她手腕发麻。温迪真是好久没正经地砍树了,连用力都不是很准确。她停下来,让双手缓了缓,重新再挥起斧头时双手握紧,瞄准目标位置,控制斧刃准确地砸中她瞄的地方。“咔!咔!咔!”连续三次挥击,都砸中了同一个位置,让斧刃深深地嵌入了树身。
找回手感后,打铁趁热,温迪又照着同一个位置继续砍。
“咔!咔!咔——喀嚓!”
大树发出断裂的声音,朝着与黑毛坐的树桩相反的方向轰然倒下。温迪放下斧头,把这根树干推到旁边,下意识地扶住了腰。
这才砍完一棵树而已,她怎么就觉得腰痛了?
温迪不由自主地看了眼黑毛,没想到他也正看着她,见温迪望向自己,立马说:“你看?”
俨然是等她附和呢。
温迪摇摇头,伸手制止:“你别影响我,让我自己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