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个小小的陶碟则是分别排开,保持一定距离,它们有底,和地面的接触面较小。
然后温迪和黑毛开始封路,将木头砍下来,卡在隧道的顶端和地面,形成一面排列紧密的木栅栏,中间留出能够供人侧身通过的通道。接着用剩余的黏土糊在木头上,将木墙改造成土墙。温迪进入窑洞,将木头堆在入口旁,然后开始钉木头,继续用黏土封住这个通道的上端,直到使它由一个长条形的通道变成一个小口,只能使少量的空气进入。
温迪在土墙外点燃一个火堆,烧了一阵,然后将一半燃烧的木炭由小口中投入,对面架起了木堆,将木炭丢进去后,也会将她预先铺好的木头点燃。然后她继续等待,感觉到小口对面不断传来灼热的温度时,将剩下的木头也全部丢进去。等它提高温度后,就会保持在一个固定的温度范围了,而且,由于小口供给的空气并不多,所以里面的木头不会烧得太快,会燃烧很久。接下来她每隔一段时间就过来补充一次木头,就能使这个土窑保持长久的高温。
她甚至考虑,烧窑的十几天里可以在隧道里睡觉,这小口不断传出灼热的温暖,简直像个暖风机。不过她没在隧道里待一会儿就感觉到喘不过气来了,她是在跟一堆火抢空气,虽然这里不会烧成无氧环境,但缺少氧气也够让她吃苦头了。
一个人类是很脆弱的,在长期缺氧的环境里待着,很可能因脑供血不足变白痴。
温迪知道在这荒岛上生病和受伤是可以根据时间“自动痊愈”的,白痴却不知道是否能包含在其中,而且,她也并不打算牺牲自己做这个实验。她怂了,和黑毛嘀咕了两句就赶紧跑路——他也不想留在这个呼吸不畅的环境。两人一拍即合,扭头就跑。
跑出隧道后,两人几乎同时做了同一个动作:直起腰,大口呼吸。
哇,爽。
感受过真实的缺氧才能明白有新鲜空气该多幸福。
黑毛对温迪说:“下次来送木头,让我来吧,我跑得快,把木头送进去我就出来。”
“行。”温迪知道自己没他腿长,不跟他争,就为了较气把自己搭进去这叫有病。
“好冷啊,回去吧。”黑毛摸了摸手臂。
“你也会觉得冷?”温迪调笑他,笑完打了个哆嗦,惊讶地说,“还真是,怎么突然冷了?”
她想了一会儿,觉得有可能是因为刚刚从一个高温环境跑出来,陡然吹到风,不适应。
但是既然觉得冷了,那在外面吹风也没意义,要做的烧窑已经做好了,该回去了。
该回家待着,她这么想。
然后走了一会儿,温迪又自言自语说:“不行。”
黑毛疑惑地看着她,他不会读心,不懂她为什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温迪说:“昨天的水稻还没收割完呢。”
她今天一心想着要烧窑,居然把收割稻子的要事给忘了。
“可是我们现在只有斧头。”黑毛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