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秋洋说:“你去查查,岑念身边有没有走得比较近的男生。”
岳宁领命,刚走到门口,岳秋洋把他叫住:“你母亲在家吗?”
“在画室。”岳宁恭恭敬敬地说。
岳秋洋点了点头:“你走吧。”
岳宁的脚步却停在原地没动。
岳秋洋抬眸朝他看去:“还有事?”
“父亲,我有些疑问……”岳宁停顿片刻,岳秋洋没打断他,他就鼓起勇气继续说了下去:“岑溪有异心,没有继续联盟的诚心,我们为什么还要容忍他在私底下搞小动作?其实我们根本没有和岑家联盟的必要,我们不在一个行业,能够互相帮衬的地方微乎其微,退一万步来说,这些年来,我们给岑家提供的人脉关系比他们给我们的帮助更多……”
他看着岳秋洋无动于衷的眼神,不敢说下去了。
父亲对其他事都很淡然,唯独对岑家特别执着,这么多年了,岳宁也没搞懂这是为什么。
他害怕父亲发怒,岳秋洋刚过五十,在医疗技术发达的现代来说,这个年纪还算壮年。
他不敢惹怒正值壮年的雄狮。
然而,他没有想到,岳秋洋竟赞同了他的说法:“你说得对。岳岑两家没有同盟的必要,但是——”
岳秋洋说:“联姻是有必要的。”
岳宁心中疑惑,不由追问道:“为什么?”
岳秋洋避而不答,说:“你担心的事是不必要的,只要我和筠连还活着,岳岑两家就不可能发生根本上的冲突,至于我们死了以后你们要争要抢,那都不关现在的事。”
岳宁知道再问也没有更多回答了,他识趣地附和,然后离开了书房。
书房里只剩下岳秋洋一个人了。
他眯着眼望了会阴沉的天,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他打开抽屉,拿出一张鹿皮小心地把刚刚摸过的钢笔擦拭干净,放回了象牙的笔筒里。
做完这一切后,他迈步走出了书房。
岳家很大,光面积就是岑家四层别墅的十几倍,这块地皮还是从他某位做过宰相的祖宗手里传下来的,就在紫禁城边,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地方。
姓氏的重量几何,看得从来不是账上那些数字。
这样的岳家,又怎么会非要获得岑氏的联盟不可?
岳秋洋走进画室的时候,他那位出身名门望族的妻子正在对着窗外的紫禁城作画,画得是砖红色屋脊檐角,栩栩如生的骑凤仙人身后跟着龙、凤、狮子、天马、海马、狻猊、押鱼、獬豸和斗牛。
她不像侯婉那样爱购物爱搓麻将,最大的爱好也就是画个画,喝个下午茶,岳秋洋欣赏她的安静和传统,所以才会选择她作为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