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过几天就会好了?她期待地想。
如果要去医院,她还不如……当然不能死了。
岑念叹了口气,在心里想,再严重一点就去医院,再严重一点点,她一定会去医院……
……
三天后。
周四的早餐桌上,沉默的冷空气流窜在宽阔的长餐桌上。
岑筠连打了个喷嚏,觉得今年入冬也太快了一些。
“我记得你去年往衣服上贴了个什么东西保暖……给我拿几片来。”岑筠连对右手方的侯婉说。
“暖宝宝?你这么早就要贴?”侯婉一愣。
岑筠连眉头一皱,说:“让你拿就拿,又不是给你贴的,你管我什么时候贴。”
民间有句俗话,右手面的位置是给得力干将坐的。
岑筠连就不一样。
他的右手面,是给想要被打脸的人坐的。
对右撇子来说,无论是打脸还是怒视,都是右手面来得方便啊。
侯婉忍气吞声拿来暖宝宝后,岑筠连脱下大衣,把它往衣服上贴了个遍。
岑琰珠喝着牛奶,用嫌弃的目光看着他一脸满足地重新穿上大衣。
自己的亲生父亲,怎么会是个睿智?
自己的母亲,又怎么会爱上一个睿智?
一个睿智,是如何创造了100%天才后代的奇迹?
岑筠连,真是个神奇的睿智。
岑琰珠不想在这个睿智之家多呆,几口喝完手中的牛奶提着书包就走了。
侯婉看了眼女儿只喝了一半的海鲜粥,不放心地起身相送:
“琰珠,你怎么没把粥喝完?是不是不和你胃口?”
“减肥。”
“那明天起我让张嫂给你准备沙拉……要不要妈妈送你?”
“不用……”
谈话声断断续续从玄关处传来,这厢,岑筠连贴了暖宝宝之后开始微微发热,但身体热了,不知道为什么,空气里还是凉飕飕,像是有风。
这天气也太古怪了。
“你觉不觉得……”
岑筠连刚想问问桌上除他以外最后一人有没有感觉到这股不知出处的阴风,看到她高高肿起的左脸颊后,岑筠连截了话头,内心又惊又怒。
“……你医美失败了?”
岑念朝他投来冰冻的一眼,用陈述的语气说:
“你脑沟平了。”
她重重放下牛奶杯,提起书包朝玄关走去,岑筠连仿佛看到她身边围绕着阵阵阴风和噼里啪啦溅射的火星。
“什么臭脾气!”岑筠连觉得她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横眉怒目地看着她的背影:“狗咬……”
岑念停下脚步,回头看来。
那冷库里冻过一夜的眼刀扎得岑筠连透心凉、胸口疼,这杀气腾腾的一眼让岑筠连想到了岑溪,想到了江世杰,想到了汤老——
眼前的岑念,早已不是他可以毫无顾虑指手画脚、挑三拣四、骂骂咧咧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