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条路最需要我?”岑念眉间染上一丝不解。
汤老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他说:“我知道摆在你面前等你选择的路已经够多了,但我还是要做一回坏事——”
她问:“什么坏事?”
汤老一脸狡黠的笑容,像个精明的老狐狸:
“我还要给你增加一条道路,那就是以我关门弟子的身份,敲开生物科学的殿堂大门。”
……
汤老的提议,岑念没有当场拒绝或答应。
汤老让她好好想一想,没有给出具体的时限。
她走的时候,江世杰还一如往常地让江恺开车送她,丝毫没有意识到他的老师在撬他墙角,意图让他想要的小徒弟变小师妹。
岑念回家后,发现岑筠连也在,他站在庭院里打电话,似乎是对方工作出了问题,岑筠连发挥那张贱嘴把人给批得一文不值。
岑念看了他一眼,就像见到庭院里一棵树那样,心里依然想着汤老的提议,无动于衷地路过了。
一楼的琴房里传出岑琰珠的琴声,她听着这琴声,乘电梯上了四楼。
家里人不少,可是那又有什么用?
没有了岑溪的岑家,她觉得空荡荡的,当她看到卧室对面漆黑的门缝时,她就更觉得如此。
过两天应该就习惯了,岑念想。
让岑念没有想到,两天后,她不仅没有适应岑溪不在的生活,还必须要时刻面对忽然叛逆起来的左后槽牙带来的折磨。
原本只是隐隐有些酸痛的牙齿,在周一早上她将电动牙刷头探向左后方的时候,猛地窜出一股剧痛,让镜子里的人脸色都乍然变了。
继慢性窦性心律不齐之后,连急性牙疼都找上门了吗?!
托牙疼的福,明明是十一月的第一个周一,岑念却带着一张被人欠了五个亿的表情坐上餐桌。
牙疼。
岑念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
尤其是当她用牙齿咀嚼三明治的时候,尽管已经换到另一边,左边的后槽牙还是不可避免地受到外力刺激加重了疼痛。
疼,疼,疼。
岑念面无表情地做着咀嚼的机械运动,心里因为疼痛产生的怒气快速滋生。
她相当生气。
有些人却丝毫没有注意到餐桌一角默默燃烧的怒火,还在例行着每日的吹毛求疵任务。
“张嫂,你这搞得什么玩意,我说了周一有股东大会,别给我牛奶,我要咖啡,咖——”
岑筠连一脸不满,用小勺子哐哐翘着杯沿,他话没说完,一声清脆巨大的声响让他的话语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