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的手离开了她的额头,他看着她,说:
“如果我需要一个十六岁的少女来保护,那么我这二十二年也白过了。”
岑念闻言,知道他已经看破她的心事。
“我不是普通的十六岁少女。”她说。
“我也不是普通的二十二岁青年。”岑溪说。
岑念沉默地看着他,他总是能将她说得哑口无言。
“念念,你相信我吗?”岑溪问。
岑念没有立即回答,她定定地看着那双比大海更深,比夜色更黑的眼眸,他的瞳孔里映着她的面孔,她看见自己的眼里已经有了答案。
“……信。”
“我有能力保护自己,也有能力保护你用自己的步调成长。”他目光笔直地看着她,“你信我吗?”
沉默许久,岑念开口:
“……信。”
岑溪闻言,总算笑了。
“那就别不开心了。”他伸出手,在她头顶摸了两把。
岑念抿着嘴唇没说话,这张在外人看来有些不开心的脸,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在为内心微妙又陌生的情绪不知所措。
上下两辈子,还没有人敢揉她的发顶。
也没有人会这么认真又耐心地开解她的烦恼。
岑溪是她很多很多体验上的第一次。
他问她信不信他,这个问题,早在那一曲四手联弹的时候就已经有答案了。
岑溪的手机忽然在他衣兜里响了起来,他拿出看了一眼,岑念从亮着的手机屏幕上瞥到侯予晟三个字。
他没有回避,直接在她面前接起了电话,在公式化的两句寒暄后,他说起了工作上的话题,没说几句,岑溪就说:“不用了,我正好在南大,我们见面再说。”
挂断电话后,岑溪看向岑念。
在他开口之前,她先说道:“你去吧,我想在校园里走走。”
岑溪没有劝,他点了点头,说:“有什么事电话联系,别出校门。”
“好。”岑念应道。
岑溪走向来时方向,岑念则继续往樱花小路前方走去。
她也说不清是为了纪念这一刻的美景还是记录这一刻的心情,她特意掏出手机,对这条小路边走边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