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楼下传来闹哄哄的动静。
靠!是婚车!
不知是谁喊了声,几个画室的门哐当哐当响,大家全跑了出去。
陈遇揉揉橡皮泥,挨个擦着纸上圆柱体周围的几处铅灰。
江随坐在凳子上转过身,叠在一起的腿踢踢她的工具箱,饶有兴致道:刚才我如果不出声,你打算怎么说?
陈遇挠脸:没如果。
江随没什么意义地啧一声,话到嘴边,视线却先落在她的脸上:转过来。
什么?
陈遇刚转过去,右边脸颊就被两根手指捏住了。
脏了。江随的指腹蹭了下,在女孩反抗前撤回手,起身走出房间,脚步顿住,一转,进了洗手间把门关上,低头看看自己的拇指跟食指。
我他妈是神经病吧。
不然怎么有种把她的小酒窝纂手里的错觉。
而且还是同手同脚走出来的。
江随把那只手放进口袋里,拇指跟食指来回摩挲了会,啧。
大厅窗户边扒满了人头,全挤在那看新郎新娘。
女生们哇个不停。
新娘子呢?我要看新娘子。
车应该还没到。
你们看那个伴郎,长得一般,身材挺好的啊,背影杀手。
潘琳琳撕橘子皮:我前两天认识了个哥哥,社会上的,身材比他好很多,都是肌肉。
有女生理她:男的肌肉太多了不好看,我不喜欢。
潘琳琳撩麻花辫:腱子肉,刚刚好的那种,超有男人味儿。
别的女生掺和进来:那你让他来画室啊。
潘琳琳呵呵呵:我让他过来了,你们还不得吃了他。
切,就知道你在扯。
潘琳琳眼珠子转转:激将法,我不上当。
旁边一男生发出嚎叫:来了来了,车来了!
接着又是一声:卧槽!撒糖了
劈里啪啦的炮竹声里,大家伙一窝蜂涌了下去。
谢三思脚被踩了好几下,他靠在墙边两手抱胸,作受惊状:没吃过糖是吧,一群傻逼。
被刘珂拉着往门口走的陈遇看他一眼。
你去吗?
谢三思受宠若惊,笑成喇叭花:去的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