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关齐声音的底气还很足,傅忱笑了下,倒也不担心。
待到没人时,傅忱痛快地承认:其实我还没告诉家里。
说这话时,他嘴角上扬,似乎一点也不为此苦恼。
胡闹。李关齐义正词严,抬了抬手,不用傅忱扶,不告诉家里,就是对婚姻不负责,对人家姑娘不负责。
傅忱正色道:李叔说的是,我本也打算说了。
李关齐有听闻一点傅家的事,怕是没傅忱想得那么轻松,但别人家的家事他也不好插手。
两人在走廊慢慢走着,李关齐状似无意道:两年前六月二十,我还在任,有人报案说,钱包手机被偷。
傅忱失笑,连连叹服,不愧是破案如神的李老,强大联想的能力让人望尘莫及。
是我。傅忱承认,笑容淡了一些,我当时是去找浅衫,但是他们搬家了。
去陆浅衫老家一趟,从头到尾都十分糟糕。
李关齐对小辈的恋爱行为不予置评,转而又提起另一件事。
在你前一天,六月十九,我到下属派出所视察,有对夫妻报案,说儿子偷了他们五万块钱。
傅忱有些愣,不知道李叔说这些干嘛,难不成是一桩奇案,过了两年依然津津乐道?
李关齐继续道:原来是他们女儿被车撞了,夫妻两不肯出钱,儿子看不过去,偷钱给姐姐动手术,被发现了闹到派出所。
傅忱的脸色有些变了。
我遇见了,就给她出了钱,就十来万的手术费,差点闹到截肢。也是这姑娘运气好,那阵正好有个外科专家过来演示手术。
前面抽血处到了,李关齐停在门口,这孩子也有趣,一年后想找我还手术费,我没见她,她就把钱捐给孤儿院了。倒也小心谨慎,三十万没用我的名义,只说姓李。
爸!李关齐的儿子接完电话跑上楼找人,接手照顾老人,阿忱也在,谢谢你了!今天有事,改天聚聚。
故事似乎到此结束。
傅忱喉咙里像堵了一块石头,梗得他发疼,他声音艰涩,一手紧紧扶着科室门口的长椅,嘴唇轻颤:那对夫妻姓什么?
李关齐吊足了傅忱的胃口,道:保密。
傅忱突然上前抱住了李关齐,顾忌着老人家的身子骨,没用力。
谢谢你李叔,谢谢。傅忱哽咽,有些泣不成声。他不敢想象要是没有李叔,他这辈子还能不能在民政局,看见陆浅衫站着朝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