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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和大理寺奉了肃安帝的旨意,彻查云都公主中毒一案,于知行和林崇正两人,一个老奸巨猾、一个雷厉风行,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居然查到了冯皇后身边的心腹宫女身上,冯皇后这才惊觉,自己到底还是小觑了贺成渊在宫中的势力。
她倒是当机立断,马上寻了个由头将那个宫女赐死了。
而后,过了两天,张美人悬梁自尽,临死前留下遗书一封,直言因吕昭仪曾害死她腹中的胎儿,故而她在千秋寿宴上毒杀了云都公主,亦要让吕昭仪尝尝这锥心之痛。
这封遗书,又扯出了吕昭仪和张美人背地里的恩怨,直令人咂舌不已。
事涉宫闱阴司,肃安帝立即把于知行和林崇正按压下去了,不令张扬。
又有裴姓厨娘诬告未来太子妃一事尚未查明,显然是有人藉由此事趁机构陷太子,但是,肃安帝已经不愿继续追究了,刑部和大理寺只能暂且收手,当作一桩悬而未决之案了。
因着云都公主之死,吕昭仪被贬为才人,关入掖庭宫,她的儿子韩王因为替母亲求情,受到迁怒,被肃安帝痛斥了一顿,除去所有职权差使,责其禁入皇宫。而冯皇后,因管束后宫不力的罪名,被肃安帝勒令禁足于坤宁宫。
此案似乎就此了结了,至少,在朝野上下看来便是这般了。
而这天夜里,长信伯赵英遣人密送了一封信给冯皇后。
冯皇后在灯下揭开了,却是一纸空白。
身边的嬷嬷不解其意:“赵伯爷这是什么意思?”
冯皇后淡淡地笑了笑:“他这是在指责我过河拆桥,不便明说罢了,且瞧着吧,韩王想要再出头,那是难了,赵英选的这个好女婿,终究不能如他所愿。”
她一边笑着,一边叹气:“亏他是多年的老狐狸,这几年是不是过得太顺当了,竟如此轻狂起来,我们闹出这么大动静,他以为皇上心里没数吗,我若不把吕昭仪和韩王交出去,皇上岂会轻易放得过去?”
嬷嬷叹息道:“但是,皇上连娘娘都一起责罚了,禁足坤宁宫,六宫之权都被收了,这、这也太不值当了。”
“那又能如何,皇上终究是念在多年的夫妻情分上,从轻发落了。”冯皇后恨恨地咬牙,“只要能把太子拉下来,这点事情算什么,可怜我的魏王,当日死得那样惨,我就不信太子是清白无辜的,别人不能替我儿子伸冤,我这个做母亲的,少不得要为他拼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