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药嗤笑一声:“笑话,苍蓝可有哪条律令说了,女子不可与夫君义绝的?女子本弱,可并不代表要逆来顺受,赵公子我劝你,别折腾了,安静的做个人吧。”
钟鸣挑眉,诧异的看着苏小药。
这个女子有些不一样啊,原本以为这样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话,也只有自家娘亲可以说出来,想不到还有人跟她一样。
他清清嗓子,又道:“秋蝉,与赵高义绝可是你的本意?”
秋蝉厌恶的看了赵高一眼,斩钉截铁的说是。
钟鸣点头:“好,那本小爷就判你与赵高义绝,方岑,拟一个义绝书交给她们签字画押。”
方岑干净的小脸儿皱成了苦瓜,他暗地里扯了扯钟鸣的衣袖:“我哪儿会写义绝书啊。”
钟鸣一瞪眼,埋怨道:“你不是自诩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吗?现编一个不成吗?长点儿脑子成不?”
方岑气结,垂头丧气的开始写了起来。
刷刷刷,不到半盏茶,方岑就屁颠屁颠的带着一张纸过来了。
苏小药偷瞄一眼,看着满满一张纸上只写着以义绝书三个大字,不由得抽抽嘴角。
这小县令和小师爷,怎么看怎么像是过家家?
钟鸣看到义绝书三个大字之后,脸上神情一滞。他踢了方岑一脚,埋怨道:“你还能多写几个字不?”
方岑哭丧着脸:“没义绝过,编不出来。”
“屁,小爷我还没做过县令呢,我不照样急头白脸的上吗?你再给我加俩字,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县衙大堂是临时搭起来的草头班子。”
苏小药见钟鸣两个嘀嘀咕咕,越发觉得搞笑。
她碰碰江司匀的胳膊,对着两个人抬抬下巴,压低了嗓音笑道:“阿匀,你说朝廷这是从哪儿挖来两个活宝啊,唱大戏似的。”
江司匀抿唇淡笑,几乎是肯定的说道:“应该是邺城。”
苏小药不解:“那不是苍蓝的都城吗?”
江司匀点点头,看这二人的穿着和行为举止,绝不是易水城这样穷乡僻壤可以养出来的贵公子。
方岑在钟鸣的威逼利诱下又艰难的填上了日期和地点,这才招呼着秋蝉和赵高两个人画押。
赵高虽不情愿,但到底是一个读书人,哪儿敢违抗,只能像是霜打了茄子似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拿到义绝书之后,秋蝉感激涕零,赵高离开的时候,她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
苏小药想起刚刚等待的时候,在大堂之外看到的告示。她刚想要开口,就听钟鸣又开始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