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言语了。
温岑突然变得话多,一句接一句和她闲聊。
冬稚问: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吗?
他说:睡不着。陪你聊一会,省得你无聊。
不用了。她说,你早点睡吧,明天起不来。
还有赶人睡觉的?我就不睡。
她没回复。
他不在意,开始自言自语。
晚上的电影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还不错,不过我以前很少看这类型的片子,没想到挺好看的。
下回要是还有新片上映,我们仨再一块去。
边喝奶茶边看电影,多爽。
就说作业少点就更好了,天天一堆作业,我快烦死了都。
你高一的时候就是这几个老师吗?应该分科以后重新分班分老师了对不对?
我真是服了咱们老师,布置作业是有绩效吗,要冲业绩还是怎么
消息一句接一句,仿佛能想象得到他说话的语气,甚至是表情。
冬稚吸了吸鼻子,摁下待机键,手机屏幕嗒地一下黑了。她抱住膝头,脸埋在手臂之间。有一股酸意横冲直撞,顶上鼻尖,闯入眼眶,肆意泛滥。
快三点的时候,冬勤嫂给冬稚开了门。
冬稚抱着膝坐在门口,正睡得迷迷瞪瞪。
冬勤嫂披着外套,面沉如水,呵斥:回去睡觉!
冬稚睁开眼,站起身,两条腿僵硬发麻,晕乎乎踉跄一下。一句话没有说,她拖着沉重的步子,路过冬勤嫂面前,走进房间。
早上六点多起床上学,冬勤嫂做的早饭还是那些。冬稚比往常沉默,洗漱、吃早饭、收拾妥当,骑车出门。
谁都没跟谁交流。
一进教室,苗菁和温岑都到了。
苗菁怪道:你今天居然来得这么迟!感觉不对,皱眉问,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冬稚摇摇头,没睡好。
整个人恹恹的,一点劲都没有。
温岑凑近,在她背后问:着凉了?看你像发烧了。
没有。冬稚说,我出门前摸了脑袋,不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