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靳译肯没跟她回酒店。
他把她带到了影城附近的烧烤排档,这个点,也只有夜市大排档还风雨无阻地开着火,他饿,没吃晚饭就飞来了,饿得不行,说她这个人现在满脑子只有睡觉,思想不正,然后就来这里点了一堆冒着热气儿撒着孜然的海鲜烧烤。
龙七坐在塑料椅子上。
桌上摆着一个插着吸管的椰子,整个人缩在连帽衫里,风吹着她帽子外的头发丝,脸上没什么情绪,吸着椰汁,他在桌子的对面玩她的手机,手肘驾着椅子扶手抬着腿,又帅又混蛋,隔壁坐着一桌附近大学城约在网吧彻夜开黑的学生,撞着酒瓶子说年少轻狂的话,男生堆里也有几个女孩子,脸上带着浓却略微晕开的妆,脆生生地笑着。
经营大排挡的小哥咔地端来一盘子刚烤好的,转身就去忙别桌的活儿,靳译肯不忙着吃,问一句:
你这记录谁帮你玩的?
她看过去,他在玩那个DoodleJump的游戏。
我自己。
不可能。
嘿你这话说得真有意思,凭什么我就玩不出这个记录。
你左右平衡差,盯这玩十分钟是极限,结果不是你自杀就是谁一碰你game
over,我超你分分钟,你超我没可能。
她突然想起上回的游戏记录是臧习浦留在里头的,往后坐了坐,靠上椅背:我妈的俩儿子,小学生,超你分分钟。
他自个儿的手机放在桌沿边上,屏幕上有两道明显的裂痕,她转移话题问:怎么裂了?
他看一眼。
和邬嘉葵吵了一架。
她摔的?
嗯。
慢悠悠地答,口气就跟提醒老板加孜然不加辣一样,她再问:我走的那天早上?
不然呢?
哟。
邬嘉葵对他痴恋归痴恋,小爆脾气还是挺烈的,真不是白艾庭那一类逆来顺受的,她顺便也想起后者这个被遗忘在异国的人,问一句:白艾庭这次放假回来了吗?
没有。
她还算你在英国的女朋友?
他玩得挺专注,duang的声效音不停响着,头也不抬地回:你这么形容她,那你算什么?
我不知道啊,你来说说,国内的女朋友?
靳译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