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暖炕上种的?”先头说话的那个又吃了一个,“我听说府里头的主子们冬天也是有鲜菜吃的,就在炕上种,原来这就是炕上种的鲜菜啊,可真好吃。”
“等等!”肖管事大惊,冲上前来抢夺,“先别吃先别吃!让我瞧瞧……”
他先是用白瓷勺子挖开了大馄饨,露出里头团成一团的馅料,这馅料菜多肉少,若是在春天端这么一碗怕是会被认为待客不周的,但是如今是万物凋零的冬天,那就弥足珍贵了。
他凑近了看,看明白了又尝上一口,的确是那个味,这趟没有白来。
不由得越发焦急了。
……
“……那管事的收到那一大袋子干菜,千恩万谢给要姑娘磕头呢。”段嬷嬷绘声绘色地讲述,“被我给拦了,咱们姑娘岂是谁都能见的?”
刘玉真今天很开心,“劳烦他们跑这一趟了,可送走了?”
“送走了,”段嬷嬷回道:“他们骑着马来呢,我让郭老三驾车领在前头送走了,送到前村那儿再回来,那边通着官道呢,丢不了。”
“那就好,今日家里有喜事,吩咐厨房晚膳做得丰盛些,你们也一样,杀两只鸡!”刘玉真豪爽地吩咐,“都沾一沾喜气。”
“多谢姑娘。”她们这些贴身伺候的,虽然不缺肉吃但也不是天天吃的,闻言顿时也跟着开心起来。
……
喜事接二连三,距离陈世文来信没过多久庄子上的油坊终于传来了好消息,豆油成了。
“给姑娘道喜了!”冯庄头领着他儿子跪在屏风另一侧,高兴地说道:“经过这些日子的琢磨,这豆油终于榨出来了!总算没有辜负姑娘的厚望。”
“真的?”刘玉真的身子不自觉地前倾,“都起来吧,桂枝看座,这豆油是如何榨出来的,说来听听。”
“都是我这不成器的儿子,”冯庄头站了起来,扯了扯身旁一个穿着棉袄子的男子,“快给姑娘说一说!”
“先,先得把豆子炒制,然后放入中空的樟木中舂打,一石豆可得八斤油。”非常简单地说完之后,他就闭嘴了。
冯庄头似乎怕刘玉真生气,赶紧解释道:“我这大儿子是个憨的,试了好多回这一石豆子都只出不到九斤油,实在是辜负了姑娘的期望,姑娘您放心我会盯着他,再多榨些油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