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南顿了顿,似乎是在寻找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好半天,却也只是说了句:挺茫然,也挺难过的。
我从来不是江家人,从来当不上。我不明白为什么,不是我选择的出生,可是我又要注定背负。你们都在谈公平,我妈说江春水对她不公平,你说我妈和老爸对你妈和你不公平,可我呢?我又公平?
江怀南苦笑了一下,没有再多说什么。
江淮安看着江怀南的侧脸,一年时间,江怀南似乎长高了甚多,神色也带了过去没有的成熟。江淮安静静看着,片刻后,他突然抬起手,搭在了江怀南肩膀上,笑着道:兄弟,钱并不重要。
那是你有钱。
江怀南翻了个白眼,往下一指:你问问那些街上乞丐,钱重不重要?
行吧,江淮安露出无奈的神色:那这样,咱们家的财产,不靠分,靠挣。如果这次高考,我考上了清华,这份财产就是我挣的。如果我考不上清华,就等你考,你考上了,财产就是你的,你没考上,咱们俩就看谁考的名次高,就是谁的。你看怎么样?
你脑子有病吧?
江怀南愣了愣,有些不理解江淮安为什么要提出这个要求。江淮安撑着下巴瞧他:我就问你答不答应吧。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江淮安想了想,语重心长道:这就是一个哥哥的爱啊。
江怀南确定了,江淮安脑子有坑。
他目光复杂看着江淮安,江淮安扭过头去,慢慢道:上一辈是上一辈的事儿,这一辈子,只要你别学你妈,好好做人,那你就是我弟弟。
但是在我这里,有我这里的规矩。东西不能白白的拿,都要靠自己努力自己争。你要当我弟,就得答应我。
行吧
江怀南别扭开口:就这样了,随便吧。
江淮安笑了笑,没多话。
和江怀南聊了会儿天,大家该去休息的就都去休息了,就留下江淮安和江言给江春水守夜。
本来也轮不到江淮安做这些,可是江淮安不放心江春水,也就留了下来。好在江春水情况基本稳定,没什么大碍,江淮安也还算安心。
夏啾啾集训画完画,给就江淮安发了信息,江淮安瞧见夏啾啾的信息,立刻给夏啾啾回了电话。
夏啾啾有些诧异:你没在自习啊?
没。听着夏啾啾的声音,江淮安就觉得心里平静下来,他靠在医院长廊的墙上,低着头笑:在医院呢。
你怎么了?
夏啾啾有些紧张,江淮安忙安抚她:没怎么,是我爷爷的事儿。
江淮安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夏啾啾听得目瞪口呆的,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你怎么想的啊?
就觉得,江怀南吧江淮安想了想:也怪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