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外面客厅吵了一架,那女人见他们父子就要动起手来,悻悻拎着包走了。
陈建宏此时酒jīng上头,憋了一肚子火,被陈让推得肩膀撞墙,酸痛不已。一听他房里这道细嫩的声音,睁着猩红的醉眼看过去。
见是个女的,当场咬牙啐了声。
陈让沉着脸要关门,陈建宏猛地推开。
狗东西!屁大点年纪就不学好
陈建宏醉醺醺发难,伸手朝陈让就要动起手来。
他俩推搡,陈建宏神志不清醒地,越推搡越靠近齐欢。
齐欢下意识往后退。
你老子睡女人你一天天搅和,自己毛都没长齐就带女的回来乱搞!我打死你这个小畜生!
管教陈让不过是一句话,陈建宏纯粹撒酒疯。
他们真的动起手来。
齐欢愣愣,不留神被波及,腰撞上陈让的书桌,吃痛轻呼了声。
陈建宏眯着眼,脚步晃晃,赤着眼伸手要去碰齐欢,陈让猛地推开他。
恍然间还没反应过来,齐欢就被陈让拽进了怀里。
鼻尖贴到他胸膛。
她愕然。
他的手扣着她的脑后,护住她,另一只手应付陈建宏。
齐欢就这么被陈让侧身摁在怀里,能感受到他的脉搏,能听到他的心跳,还有他和陈建宏单手争执的动作,被他带得,脚下踉跄。
滚开!他咬牙怒斥,寒意森然。
她还没完全缓过神来,陈建宏已经被推倒在地。
陈让护着她快步出了房间,到客厅松手,改拽着她的手腕,扯着她一路下楼。
她小跑,有些跟不上他的步伐。
到一楼大门前,陈让放开她。
你走吧,很晚了。
陈让齐欢看着他,想说话,喉咙像卡着一样。
楼上没有人追下来,没有动静,不知道那个男人撞墙倒地后怎么样了,也不知道陈让要是再上去,会不会发生什么。
他站在门边,昏暗夜色下,没有表qíng。
走吧。
那我走了。齐欢抿唇,好半晌才转动脚尖。
她一步步朝院门走,不知为何觉得步伐格外沉重,短短一段路,像是怎么也走不到头。
快到门边,她停住,回头看了他一眼。
陈让没了往常懒散姿态,并未靠门框站。
齐欢深吸一口气,忽然折返跑回他面前。
她扑进他怀里,抬手抱住他。脸贴着他的胸膛,像方才他护住她一样。
没事的,陈让。她紧紧抱着他,我们明天见。
说完,松开手转身小跑出远门,这一次没有回头。
钩月高悬,挂于天际。
或许是被浓重夜色衬的,亮光尤为惨白。
院门缓慢关上,她的身影消失,脚步声渐远。
陈让一直站着,站了许久许久。
.
齐欢到家,心里一直梗着晚上的事。
犹豫半天给左俊昊发消息:
【你知不知道陈让家里的事,他爸妈都是gān什么的?】
左俊昊回的很快,但没什么用:
【不太清楚,他很少说这些,怎么了?】
看着他发的内容,齐欢丧气。
【没事,随便问的。】
发了一条,马上补充:
【别跟陈让说。】
左俊昊很厚道地应承说好,就着话头扯皮跟她闲聊,她没了再往下说的兴趣。
齐欢蹲在书桌前的凳子上,抱着膝盖发了好久的呆。
脑子里混混沌沌,乱糟糟一团。
试着给陈让打电话,那边没人接,她心里悬得更紧。
她忍不住给他发消息:
【睡了吗?】
好几分钟,那边回过来一个简洁的嗯。
他不想接电话。齐欢能理解,他现在大概没有心qíng。
又在凳子上蹲了好久,齐欢回到chuáng上。在被窝闷了半天,掀起一角,探出头,翻身在枕上怅然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