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乔明渊心里有些温暖。
他昨夜熬夜,今天睡久了,这会儿再做饭来不及,没曾想醒来还有人给他送吃的。
他知道这两人都没带米粮来贡院,大概也是手艺不好,昨天吃自己做的吃得喷香,万不可能是他们做的。
“买的,吃就是了!”另一人道。
有钱能使鬼推磨,花点钱从别的考生那儿匀出来饭菜或请人做一顿,总是有人愿意的。他们也来过好几次,从前都是这样过的。这也是昨天两人见乔明渊大大方方将伙食分给他们没要钱还觉得诧异的原因。当然,这也让两人觉得乔明渊这人可交。
嗯,是个好人。
那号军呵斥:“赶紧回自己的号舍!”
“知道了知道了!”
两人给乔明渊分了饭菜,这会儿听话了,两人一人拿了一碗缩回了自己的号舍。
吃完之后各自去洗碗,水槽那边今日却没号军,都不知道做什么去了,其中一人憋了许久的话,赶忙小声问了句:“昨儿见号军污了你的考卷,你得罪人了?”
“不曾。”乔明渊低声答。
那人道:“我看着不像意外,你小心一点,许是谁想让你不好过。”
乔明渊点了点头。
别的两人也不好再说。
另一人又问:“都写完了吧?”
“快了。”乔明渊对他二人颇有好感,并未瞒着:“日落前能抄完。”
“别等到日落,你如被人盯上了,等一会儿交卷人多的时候跟着交了,千万别落了单。最好能头牌第一波交卷。”一人看了看明远楼的方向:“头牌都是交到主副考官手里的。”
“懂了,多谢兄台。”乔明渊忙稽首。
几人重回考场。
到了巳时,便到了可以交卷的时辰。明远楼大开,要交卷的人会被号军引着去往明远楼,亲自将试卷放在主副考官面前的案桌上。这是露脸的事情,很多人一辈子都不能见到主副考官,为了抢这个头牌,很多人前两天都在做功课。
但也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这么干。
直接将试卷交给主副考官,万一主副考官看不上评句不取,直接就落了榜也是有的。
所以,绝大多数人都是稳着,不做一排,不需要交卷给主副考官,直接交给号军代交即可。当然,他们也大多不愿意做最后的尾生,因为尾生是受卷官亲自来收卷,那会儿等太久,受卷官心里有气,怕被人家记恨着。
风险与机遇并存,每个考区的第一排往往是巳时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