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瞒得住?”白旗肝胆欲来。
孟氏一狠心:“侧屋的炕断了,多放点冰在里面,天冷,尸体不容易臭!拖个一个月,差不多了。你先去将安阳拉到我们房里来洗一洗,将那木板烧了,别给留下什么证据。我找件像样的衣服,给乔松月收拾收拾,不给人看出痕迹来。”
白旗忙去将儿子白安阳拉过来。
白安阳仿佛疯了一般发泄了一会儿,这会儿表情木木的看着地上的乔松月,不说话,不动作,任由父亲将他拉回了堂屋。
孟氏忙着给乔松月找衣服来换,在侧屋翻了半天,才想起乔松月已经好多年没有做新衣服了。她也顾不得肉疼,先去灶房烧水打算给乔松月清理一下满身的血,接着就开始翻箱倒柜找她那儿还算新的衣服出来。忙活了半天,连慧慧那丫头都懒得理。
乔松月的两个孩子一向是跟阿爷阿奶睡的,这会儿都睡得熟,方才迷糊起来问了一句,早被孟氏哄着睡了,这会儿倒也没人打扰她,她镇定的忙着这些,似乎并不心慌。
等孟氏忙完,端了热水进侧屋时,眼前的一幕才真正让她心慌起来。
“哐当——”
满满一桶热水从手中滑落,淋湿了孟氏的裤脚,偏生她一点都感觉不到疼。她只觉遍骨深寒,有什么阴冷的东西仿佛在暗处注视着她,让她一阵后背发毛。
在她的跟前,那原本应该躺着乔松月尸体的地方,什么都没有。
一地、一炕头的血。
尸体却不见了!
不但乔松月不见了,连慧慧都不见了!
孟氏呆了片刻,猛地尖叫出声:“白旗,安阳,你们快来——”
白旗又奔了过去,白安阳跟在他身后,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般面无表情。两人走到侧屋,才发现乔松月不见了,白旗一下子就吓尿了裤子,嘴里喋喋不休的说:“诈尸了,一定是诈尸了!乔松月一定是死不瞑目,变成厉鬼来管我们报仇了!”
“啊,不是我杀的啊!别找我,别找我!”
孟氏吓得脸色发白。
白安阳的目光呆呆的从父母身上移动到地上,然后移动到炕上,移动到炕里侧的窗户上,那上面还带着喷溅的血迹,还有……
脚印。
“她没死,只是跑了。”
白安阳眼眸一下子变得很沉,他指着窗台上的那个血脚印,拔脚就往外跑:“乔松月没死,还活着,她只是跑了!爹,娘,不能让她跑了,她要跑回了乔家,乔家人说不定会打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