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要装不知道，现下已经太迟。
“我就知道，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语，并非空穴来风。只是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一直将我蒙在鼓里。如果不是今日传召，你们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曹永宁提高声调，怒目圆瞪，质问齐霄。
”臣下不敢瞒着君上，臣下不敢。只是君上已经为了地动一事心思劳累，实在不忍心再将这事情告知，惹您烦忧。不过已经请最好的大夫救治。臣下，绝对不是有意欺瞒。”
齐霄知道事情迟早有败露的一日，只是没料到竟然会在这样的节骨眼，还是以一种完全被动的方式被曹永宁知晓。本来想靠着赈济灾民的功德，向曹永宁讨要功劳，将功折罪，只是到底人算不如天算。
“不是有意欺瞒？”曹永宁提高声调，很得牙痒痒地看着齐霄，手微微握紧成拳头。“如果这都还不是有意欺瞒，那我便想请问国舅，什么才是欺瞒？”
“父皇，我……”曹孝犹豫不知要说什么，但也不想父皇这么问责齐霄和母妃。
说来，是他任性了。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是他让你遮遮掩掩，反正从小到大，你都特别听他的话。他这舅舅让你往东，你便不会往西，对吧？”曹孝扶不起的阿斗，不只是因为他从未将自己的心思放到国家大事上，更是因为他没有主见，一切都唯齐霄马首是瞻。
但是曹彬，虽然有帝王将相之才，也有兼济天下的打算，但是个性什么，曹永宁又不喜欢，多少有些排斥。
何况这么多年，他们两人虽然是父子，不过一直存有嫌隙，并不是特别亲近。
“这事，你瞒着我，便委实糊涂。”曹永宁再看了眼齐霄，“也罢，你现在和我说实话，孝儿的腿，是没了，还是可以治？”
齐霄这些天已经请了京郊最有名气的大夫给曹孝看病，可惜他的一双腿是真没有什么起色，每一个大夫的口吻都出奇一致，皆是让他好好休息，并没有提到他的那双腿还有丝毫恢复的转机。
也无论齐霄怎么大雷霆，或者言语哀求，那些医者都不敢贸然答应。
他们那么精明，当然不会将祸水引到自己的身上。
齐霄不说话，曹永宁也知道了答案，不过长长叹了口气，“也罢，你先将京郊的灾民安顿好，这些日子，就让孝儿呆在皇宫里，陪陪自己的母亲。”
“君上……”一直没有说话的齐芳，到底微微张了张嘴，“谢君上体恤。”
这并非是齐芳一开始想要说的话，不过瞥见曹永宁脸上的难看，她难得知情识趣了次，不过改口。
“下去吧。”曹永宁面上疲惫，也不想再和齐霄说什么，只是让他们退下。目送他们三人离开之后，江左识趣也想离开，却被曹永宁叫住。
“你，留下，再陪我一会儿，说说话。”
江左心里为难，盼望着快些离开这地方，可惜曹永宁已经特别叮嘱，也是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冲着曹永宁微微点头。
“齐霄当初说的话，你可记得？”曹永宁突然这么一问，江左一惊，尚在诧异时，他又补了一句。
“你知道我在问你什么，不许兜圈子。”
江左更觉彷徨，杀人亦不过头点地，曹永宁这样吊着他，滋味还不如一刀了结的痛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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