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寒门学子第一人柳苍云,从入京的那一天。一言一行俱被京中权贵盯着。
会试结束那日她在贡院门口晕厥之事,几乎传遍了整座金陵城。有谣言称,柳长宁空有才华,体魄不全,往后并不能堪当大用。
却没想到……这其中另有隐情。
想到银针、迷药。
杨阁老亲口证词,此女在考棚内连睡八日……
几乎坐不得假!柳苍云被人暗害,中了银针迷药“九日倒。
这这这……意味着今岁会试墨卷……她仅头一日头脑清醒,答完了三科考题。
此番惊人做题速度,匪夷所思!
围在长条木桌旁的官员一时愣在原地,眼睛死死的盯着桌前墨卷,心内震撼久久未能消散。
金凤朝历代会试分为三科,每一科目又分三则试题。
往年即使出了那等才华横溢之女,答完所有考题,亦需五日。
而今年会试策论尤为艰涩,所考乃实务。据此届考生所言,九日能答完科考试题,已算勉强。
可柳苍云仅用了一日时间,完成了会试九日方能答完的诗词歌赋、经义策论。
更令人震撼的是,她所写策论,无华丽辞藻堆砌,却句句经世致用,当得头等。
倘若银针之事属实,此女之才绝非浪得虚名,甚至不可估量。
一
裴元绍唇边带着笑,抬眸打量了一眼殿前众人,朝中权臣此刻观卷震撼之色,久久未能消散。
他心底忽的生出鼓鼓胀胀的骄傲,明明众人赞赏钦佩的不是他明德长帝卿,他却有种与有荣焉的欢喜。
心脏如鼓点般跳动,墨色的眸中蔓着丝璨若星河的笑意。
“她是不是很优秀?”旌寰凑在他耳边,冷不丁的低声问道。
裴元绍墨眸微眯,脸上的笑意倏然收敛的一干二净。
侧头斜睨了她一眼,淡声道:“的确才识过人,可出生贫寒,一介寒门女。旌主宝贵的紧。”
“是呢!殿下嫌弃就好……臣喜欢的紧。听说前些时日殿下将长宁赶出长帝卿府。流光在此谢过帝卿承让之恩。”旌寰一本正经的冲着他拱了拱手,眸带嘲意。
裴元绍五指成拳,骨指关节错动,眼底暴厉之色一闪而逝。
唇角上扬的弧度压弯半分,他冷漠的打量了一眼旌寰,冷声道:“旌主一女子,在子渊这等男子身前,说承让,不觉可笑?她满腹才华,与我无关,可与你又能有何干系?那人在床笫之间喜欢男子的身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