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宁审视的打量了他一眼:“那乌鸦是夫郎射落的?”
对面的男子并没有接话,他别开眼,丰唇张了张,似乎想到什么,又闭上了嘴。
可那副委屈神态倒一眼便能看出答案。
倘若眼前的男子不是装的,依了便宜夫郎的性子,倒是有可能做出此等事儿来。
只是……
柳长宁不是个傻子,眼前的哥儿小心思不断,说出的话自是不能全信。
更何况方才两人争执,她虽隔得远,内容倒是听得七七八八。
即使便宜夫郎有错,这人亦有故意挑衅之嫌。
不管是哪种可能,她也不愿在这等琐事上浪费时间,左右她也不是居委会大妈。
问得太清楚,不一定好,反引来更多的麻烦。
而她,讨厌麻烦。
柳长宁神色稍霁,淡声道:“你若想留下来,便擦干眼泪,去正堂用膳吧。夫郎他虽性格混不吝了些,倘若你不招惹他,他必不会无事生非。收起心中的小聪明,我便容你一月。可若一直吵着家宅不宁,到时候,也只能亲自请你离开。”
柳长宁说完背着身,走出灶房。
旌寰愣在原地,他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唇角勾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
他不需要她相信,他只需要她对自己升出一丝一毫的欣赏。
而后,他有很多方法让她习惯他的存在。他不急……
――
自打那日与光景发争执后,裴元绍便仿佛刻意避开此地一般,早出晚归。
有时候夜里很晚才回屋。
柳长宁虽与他同住一间房,也已将将很多日没有与他说上一句话。
新来的哥儿,很是懂事。
会做饭食儿,会将家中打扫的干干净净,甚至会些简单的缝补……
倘若不是喜欢偶尔偷偷打量自己,几乎堪称完美。
只可惜柳长宁无暇欣赏这人的优秀,她最近忙着挣银子。
入了三次后山,采摘了不少珍贵的草药
卖给回春堂,陆陆续续积攒了一百两银子。
虽不多却也凑够她离开西樵村的盘缠。
她打算去南方转转,因了对这个世界了解的并不多,出去开阔眼界,总比书本上学来的更直观。往后若真的想出入朝堂,此番云游便势在必行。
柳长宁忙碌的档口儿,却不知家中的两个哥儿,正在暗中较量。
假“旌寰”领着五万增援大军到了廊嬛边境,却不料在将要与漠北军汇合的前一晚,于通北要塞,遭遇“北戎”军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