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宁睡在靠墙一侧,便宜夫郎便靠着床沿和衣而眠。
今夜月亮被乌云遮盖,房内无光。
乌漆嘛黑,柳长宁清晰的听见身边的人,急促的呼吸声。
她有些好笑,侧身,木床发出一阵吱呀声。
身边男子的身子随着她侧身,便愈发紧绷。
柳长宁勾唇,安抚道:“放心,就是借张床,我保证绝不会有任何逾越之举。”
两人本就在一张床上,柳长宁侧身,说话的气息喷洒在裴元绍的耳侧,他敏感的抖了抖。
双目倏然张大,并不敢侧头,直直的看着天花板,哑声警告道:“你……侧过身睡。”
说话的声音似从齿缝内蹦出。
柳长宁得了便宜,这会儿极为有耐心。也不与他多说,转身,对着土墙闭上了眼睛。
这张床放了软垫,睡起来既不如被褥那般密不透风,又很是柔软。
柳长宁很长时间没有在这样舒适的床上睡觉,合上眼睛,很快进入梦乡。
裴元绍听着耳边匀称的呼吸声,僵硬的贴在床板上,如溺水的鱼一般。呼吸急促。
身下那处羞耻不知疲倦,精神抖擞。
身上有股莫名的火,即使掀开被褥,也觉得燥热难耐。
裴元绍抿唇,他想,善心大发便是自我折磨,明日便要将这农女赶出他的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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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樵村,昨日下了场瓢泼大雨,今日乡道间坑坑洼洼,泥泞难走。
村正此刻忙碌的紧。
身后跟着一堆流民,他得将这群人,挨家挨户给安置妥当。
琅嬛郡位于金凤朝与北戎交界处,时常发生叛乱。因了前方打仗,边境的村民很多便会逃乱分散到他们这些离战事远的村落。
上一任女皇有过规定,但凡因战事逃乱流民,各地郡县不得驱赶。
是以这么多年,但凡战事发生,有流民涌入,村正便开始忙活。
将这些人挨家挨户分配,对于西樵村村民来说,便是多一碗口粮换来一个劳动力的事儿,很多村民也愿意接纳此种安排。
将这批流民全部安排好,已经日上三竿,
村正扭头,对着身后最后一位衣着简陋,形似乞丐的男子,问道:“你确定要去西村柳长宁家当暂住?”
身材高大的男子丰唇微抿,他垂着头,低低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