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问秋叼着冰棍,吹着空调跟盛栩一起打游戏,他心绪不宁,连打几盘都输,盛栩得意洋洋,他一点也不在意,扔了手柄,往后面一躺,靠在狗狗雪糕的身上,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盛栩撇一眼他,敛起笑,冷哼一声:“怎么?不是跟陆庸一起玩就觉得没意思?你就那么舔陆庸?我就不明白,你怎么就对陆庸刮目相待?”
沈问秋坐直身体,憋着气似的说:“我就是觉得,陆庸跟其他男生不一样。你又不了解他。”
盛栩不屑:“我为什么不了解,你认识他的时间和我没什么区别,我也算是跟他同学两年,我真没看出来多不一样,除了少一只手,成绩稍微好一些。别人也就算了,陆庸我真不明白,就算是在我们的年纪,又不是没有人比他更优秀。”
目前的外在客观条件上,确实不是没有。
沈问秋觉得大概在别人看来,他就比陆庸优秀,他们成绩排名差不多,而他家境好,学过钢琴,练过滑雪,在英语演讲比赛拿过奖项,参加过好几次国外中学生夏令营。
在他书桌里偷偷塞情书的女孩子特别多,尤其是最近,高三了,再不表白就没机会了。
可他一个都不感兴趣,一一认真拒绝了。
每收到一封,他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陆庸,想到陆庸有时会用傻乎乎发愣的目光凝望自己,一想起他就觉得心跳脸红。
沈问秋走神,像是在叹气似的怔怔说:“……我觉得我比不上陆庸。”
盛栩觉得太荒唐了:“哈?”
沈问秋也不知道该如何描述,由衷地说:“陆庸那么好,而我就只是家里有点钱。”
沈问秋想起,其实那时候他还庆幸自己家里有钱,不然他更没底气和陆庸交朋友。
明明是同龄人,他就比陆庸晚出生几个月,为什么能差那么多呢?陆庸又有决心又有行动力,而他只是随波逐流地做个家长老师眼中的优等生,压根不知道自己人生的意义在哪里。
以前小的时候总是盼望长大,觉得等到长大了,一切都会迎刃而解,可以自然而然地发现自己的价值和理想。
但转眼这么多年过去,过两年他就三十了,别说人生的意义,他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抓紧。
这次的y镇之行不可谓为顺利。
老板改变计划,他作为秘书,当然是听老板的话,一道回去了。
过了好几天。
陆庸举止自然了许多,像是把在y镇发生的意外给忘了。沈问秋想,大抵是陆庸有了个实现困难的新目标,必须全力以赴,沉迷于工作了,自然无暇私生活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