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听鹤撑住椅子。耳边的说话声仿佛隔得很远,但他的意识又是清醒的。
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他隔着几米,看那个人的眼睛,念出他的名字。
“杜业。”
……
等到孟听鹤恢复平时状态的时候,杜业正在用仪器对着他扫描,把他的手表和胸针都扔出了车窗。
见他醒过来,感慨了一句他小时候的样子。
……
杜业说完他关于提早出狱的猖獗言论之后,咂了咂嘴:“就是小田没有一块出来,有点可惜。”
孟听鹤没理他,身体往后压了一下,感受到他的袖扣还在。
杜业没有得到符合,换了一个话题:“不愧是孟家的大少爷,刚才随便扫描了一下,就弄出来两个定位。”
其实有第三个。
只是那个袖扣被他装了经过处理的芯片,几乎没办法被查出来。
因为技术还不成熟,他只在那个袖扣上装了。
孟听鹤自然不会去纠正他的说法。
杜业依旧没有得到回应,有些恼怒,决定给他换一个有冲击力的话题。
“我刚刚看了你的手机,给你男朋友打电话?快捷键,还是这么信任他?”杜业,“可是报警都没有用的事情,告诉他有什么用呢。”
这人和五年前相比简直变了个人,话多得要命
孟听鹤怀疑他这几年在牢里可能遭受了什么刺激,或是释放了本性。
但孟听鹤依旧不会告诉他,那部手机被他改装过,那通电话同时拨给了他口中没有用处的两方。
至于有没有用……
他相信贺凭睢不会让他失望。
车厢里只有杜业一个人自说自话,他等了一会,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回应,顿感无趣,到前座去了。
……
孟听鹤也不知道车到底开了多久,等到快到的时候,他的手已经被勒麻了,胃也隐隐作痛。
即将下车的时候,杜业眯起眼打量了一下孟听鹤一如当年的平静,有些不解:“你就不慌?”
车一个急刹,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透过挡风玻璃,孟听鹤看清了目的地。
很荒凉偏僻的地方,眼前是一个破旧的厂房,墙根出一片杂草。
厂房的门口站着一个文质彬彬又瘦弱的人,嘴角带着一丝温和,甚至称得上是温驯的微笑。
是和孟听鹤有过一面之缘的,贺凭睢的大哥。
贺熙。
孟听鹤收回视线,难得地回答了杜业的话。
“我在江市生活了那么久,你们有无数个机会可以下手。”
除了以药物的方式,还有数不清的方法和机会。
“但是你们没有,哪怕是带我过来,其实也没有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