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远都忘不了你与小团子并肩作战的那一幕,我好想它……你说它现在在哪里?”
“狼的寿命有十来二十年,它现在定然带着它的狼子狼孙们在山里逍遥,就像我们一样,终于可以放下所有,自在无忧。而且它还有母狼陪着呢,对不对?”
听到这话,顾乔心中微热,终是受到了安慰,不再那么感伤。
“你也要陪着我。”她忍不住抓紧了沈昭搭在自己肩头的手,然后仰头看向他。
“傻瓜,当然。”沈昭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两人随后才慢悠悠地散步回了家。
来到院墙前,顾乔忍不住指着爬满了院墙的葡萄讲道:“你看这葡萄,都长成老藤了。”
“时间真的好快,你看田埂上的这株桃树,也都这么大了。”
“可不是,十里庄的桃树都那般高了,何况这先种的。”顾乔笑道。
两人感慨着家里的变化,等到了卧房门口,顾乔看到已经褪色到几乎变成了白色的、已经残破的纸,更是忍不住笑道:“看你写的春联,都变成什么样了?这可是定国公的墨宝啊!”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当初的春联,从那残破的纸只能看到一个“风”和一个“一”字,其他的全部剥落了,又或者残缺不全。
“这么些年了,要说留得长久,还是数粮仓木板上的那个字。”顾婆子也跟着笑道。
她坐在屋檐下的藤椅上,脚边点着艾绒,不断地摇动着蒲扇,完全一个纳凉的农村老婆子。
若不是这两年人确实老了怕冷了,否则她都想约柳氏下河游两圈。
“还在啊?”顾乔惊讶,立即拉着沈昭去看。
只见粮仓的仓门上,原先的那个八字和每一块木板上用墨汁标记的顺序都还在。
“还真的在。”沈昭笑道。
“当初收粮,可累死我了。”顾乔也满眼笑意。
随后脑海里浮现出秋天抢收以及沈昭在这院子里帮她们家收黄豆的画面。
“我记得那是你第一次背我,你那么瘦,但是没想到真的把我背到了屋檐下。”顾乔突然出声讲道。
沈昭也随着她的声音陷入了回忆。
当时他们用脚踩黄豆,谁知道她的脚突然卡在了黄豆的枝丫里去了,后来就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