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逼着人去送命吗?”
“倒也不完全是。陆家这一行做了许久,那有经验的渔民只说是可能会有风暴,自己也吃不太准。除此之外,陆家为了鼓励渔民们出江,还签署了高额的赔偿协议。当日上船的人,都是自愿去的。没能回来后,陆家也确实按照协议上的条件安顿他们的家人。”
“那……这有什么好告的?”顾乔当真迷惑了。
“我方才不是说了吗,问题就在这安顿上。陆家当初的赔偿条款还有一条,就是出事的渔民的孩子可以进入陆家渔业或陆家名下的其他行当帮工。这在以前,便是帮渔民解决了后顾之忧,可对于现在的陆家,却无法兑现承诺。陆家其他行业相继被蚕食,最终只剩下渔业,渔业也支撑困难,遂需裁减渔民。”
“裁人?”
“对,陆家本来想掏一笔钱来封住这几户人家的口,却不料这些人家直接将他们告上了公堂。而且他们还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证据,由刀鱼捕捞一事牵扯到陆家做下的许多恶事。陆家哪里经得起查,这不,过去种种翻出来,彻底陷入泥垢,再爬不出来了。”
“那现在陆家怎么样?”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许多商户上门要债,据说陆家已经在遣散家仆,置卖旧宅了。而且要债的时候,陆家少爷陆少临与人起了争执,竟在混乱之中被人打折了双腿。而陆家家主怒极攻心,一口气没缓过来,也撒手人寰了。”
顾乔睁大了眼睛,“死了?”
“死了,昨日正是出殡之日。另外,还发生了别的事。”
“什么事?”顾乔有种不好的预感。
“陆少临亲自指认陆少与自己的未婚妻宋家小姐有染,珠胎暗结。并说陆父一直想将陆少接回去,陆少却狼心狗肺,不念父亲苦心,反而处处与陆家争锋相对,如今更是与弟妹苟合,使祖上蒙羞,陆父气急攻心,这才去了。总之,陆少私德败坏、有违孝道,为人所不齿。”
“不可能!这分明就是攀咬!”顾乔怒道。
梅执恕的神色却有些奇怪。
顾乔见状,心中不安,连忙问道:“是不是还发生了其他事?”
“陆少与那宋家小姐的事情如今在随州城里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因为昨天,宋家小姐在家中意图悬梁自尽,是陆少去将人救下。不但如此,宋家家仆还瞧见陆少一脚踹开了宋家的房门,亲自抱着宋家小姐出来,然后将宋家小姐带走了。随州城也有百姓看见陆少抱着宋家小姐从宋家出来。”
“什么!”顾乔震惊。
“现如今城中流言甚嚣尘上,陆少却带着宋家小姐不知所踪,未曾露面,这样下去……所以我才问你最近有没有见过陆少。”
“这些日子忙着秋收,我与奶奶一起,就连天然居那边都很少去了,未曾想他竟然发生了如此大的事情。二表哥,快准备马车,我们进城!”顾乔连忙讲道,自责的同时难免担心。
陆少祈还惦记着她的生辰,用心地给她准备了礼物,反观她这个朋友,却连他的近况都未曾关心,简直是太愧对朋友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