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缘由?莫非,与上次到这铺中的那位妇人有关?”
顾乔敏锐地意识到了什么,然后就瞧见梅崇岭点了点头。
怪不得那日梅崇岭如此失态,竟还要拦住那妇人不让她走。
但是会是什么原因呢?
“我多番打听方才得知,那李员外儿子尚多,但只这一独女。传闻这女儿不知怎地看上了书院的年轻学子,而那学子,极有可能就是我那年少气盛的儿。李员外自是不许他的女儿低嫁,遂从中阻挠,当日……”
梅崇岭垂下眼眸,拳头握在了一起。
“据说,那女子本欲找到我儿与她私奔,后不知怎地,我儿就落入水中,死了。”
顾乔震惊地睁大了眼睛,竟不知这其中还有此等隐情。
梅崇岭却继续讲道:“这一切均是我打听来的,我心中也尚且存有疑虑。但前日我终于进了李员外府的门,李员外讽刺我教养无方,才令我儿做出私相授受的丑事来,还说我儿的圣贤书都读到了肚子里。我这才知晓,那日他女儿打算与之私奔的人,当真是我儿。至于我儿的落水,他们一家却是拒不承认。”
顾乔也叹了口气,好歹算是找着根由了。
不过这杀人的罪名,对方当年不认,事到如今,时过境迁,便更不可能认。
“我当时一时激动就动了手,却敌不过他们人多,最终被赶出了李府。我……承望熟读圣贤书、知礼守礼,怎会与员外家久居深闺的女儿有所牵扯?我是父亲,我知道我的儿子,我不信,所以我定要寻那妇人问个清楚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梅崇岭说到这里不免激动,一激动又咳嗽起来。
顾乔连忙拍了拍他的背,等他咳嗽平息了才问道:“那外叔祖这次去,可有见到那妇人?”
梅崇岭摇了摇头,“那妇人是回来省亲的,她远嫁洛州府,洛州府与这随州城山高水远,这次幸运才给撞上了,所以我才急着求证。可是,如今这妇人已经回去了。”
也就是说,线索断了。
“外叔祖,那你知道这妇人究竟嫁给谁了吗?”
梅崇岭摇头。
他一介农户,如今能够打听到这诸多消息,也全亏了这铺子,让他认识了许多汝陵城里的居民,但若说多的,旁人却是不会轻易告诉他了。
“对了外叔祖,我还记得您当年提过一人,说他是我父亲和望叔的同窗,后来疯疯癫癫了,他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你又知道吗?”顾乔又问。
“这我知道。”梅崇岭当年去找过这人几次,自然深有印象。
“那您给我说说。”
“那人姓覃,名同钧,覃家村人士。覃家村距离汝陵城大约二十里路,那个村多产花果,也算是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