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顾乔皱眉。
“救人要紧。”梅氏却无法眼睁睁看着伍秀兰丧命。
“你、你当真愿意租我铺子?”伍秀兰惊诧回头。
“你先过来,我们慢慢商量。”梅氏朝她招手。
伍秀兰却迟疑了,随后又笑道:“我知你心善,见不得我寻死,谢谢你的一番好意,但我——”
“我说了,租铺子给你!”梅氏连忙打断了她的话,又再次肯定道,“不是玩笑之语,但如何租、租金多少,你总要和我们谈个明白啊?你说是与不是?”
“真的?”
“真的!”
梅氏这一番真挚之语,这才换得妇人弃了死意,朝她走来。
梅氏连忙一把拉住她的手,“你怎么能这么傻呢?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何能够自寻短见!”
“我父母双亡,举目无亲,我只想与他们在地里相聚。”伍秀兰却抬手抹着眼泪,那悲戚模样,叫人肝肠寸断。
摊上这事儿,梅氏和顾乔是肯定回不了村了,只好先带着伍秀兰去铺子里安顿。
梅崇岭见她们去而复返,还带回来一个柔弱的伍秀兰,顿时疑惑不已。见梅氏一直在宽慰伍秀兰,便拉了顾乔来问。
顾乔将事情始末如实说了,梅崇岭不免唏嘘,也同情起这妇人来。
顾乔却面带冷意,趁着梅氏收拾房间的时候来到了伍秀兰跟前,故意问道:“我娘已经替秀姨安排住处去了,却不知道秀姨的行李在哪里?毕竟两家合租,这屋子你定然是要长久居住的。”
她笑容甜美,仿若不知事的孩童。
伍秀兰抬手抹眼泪,这才答道:“行李还在客栈,回头去取便可。”
“呵呵!”顾乔陡然冷笑出声。
伍秀兰动作一僵,接着又蘸了蘸眼角的眼泪,这才疑惑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别做戏了,你那套哭哭啼啼的把戏,骗得了我娘,骗不了我。”
“你什么意思?”伍秀兰蹙起眉头,有些生气。
“你特意拦在我和我娘的必经之路上,不就是为了让我们亲眼瞧见你寻死吗?若你真心寻死,为何客栈的房却没有退,行李还在客栈?可知你的行李留在客栈,人却死了,会给客栈带来怎样的麻烦?若你真心寻死,又那般善良,想必是不愿给客栈老板带来如此麻烦的。”
伍秀兰身体一僵。
顾乔却径自讲道:“你无非就是看中了我娘心善且心软,故意排上这么一场戏罢了。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何看上了我家的铺子?”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要我说得更仔细一些是吧?若你是那等轻易寻死之人,便不会找了刘老板后又来找我家租铺子。这年头,敢豁出脸面做生意的妇人,可都不是软弱角色。秀姨,我想你也不是那等软弱之人,否则……便不会和离了,不是吗?”
“你这丫头,倒有几分眼力劲。”伍秀兰这才坐直身体,大方回了。
她这不躲不藏的样子,倒叫顾乔高看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