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乔当真朝沈昭的耳垂看去,他的耳垂果真是又圆又厚。
“呀,舅舅,您还会看相啊?”
“呵呵,略知一二。”
甥舅俩的话题一下子就歪了楼,但气氛好歹是变得轻松了。
大约半个时辰后,梅执恕回来了,他不仅带来了药,还带来了家中准备的节礼——田氏晒的笋干与吊浆粑干粉。
梅涣青又将用药细节与顾乔和顾婆子细细说了,又叮嘱了梅氏换药的注意事项。
刚说完,梅崇岭便带着罗洪来了,同罗洪一起来的还有冻得小脸通红的沈晚。
“哥哥!”沈晚一看到沈昭这幅人事不省的模样,眼泪顿时流了下来。
顾乔连忙扶住她的肩膀,轻言细语地安慰道:“别哭啊,小晚,你哥哥现在需要休息,别吵着他,而且他若醒来,一定最不愿意看你哭,乖啊。”
沈晚鼻头酸涩,顿时看向顾乔,带着哭腔喊道:“巧儿姐……”
“没事的啊,你哥哥一定会没事的。”
或许是她的话语太温柔,又或许是沈晚太过孤立无助,只见沈晚一把抱住了她,然后忍痛克制地哭了出来。
顾乔摸着她那一把瘦骨头,愈发心疼起来。
“罗家侄儿,我们外面说吧。”等罗洪看完沈昭的伤势,顾婆子对他说道,一行人去了灶房。
顾乔被沈晚绊住,不知道他们大人究竟在灶房里说了什么,但最后商量下来的结果却令她欣喜不已——沈昭留下了!
不单如此,罗洪瞧见沈昭那半死不活的模样,也懒得搭理,干脆将哭哭啼啼的沈晚一并留了下来,然后自己走了。
顾婆子将人送出了灶房门,想到这人的冷血无情,也懒得再将人送到院门口去,更别提让他带东西回去。
倒是梅涣青和梅崇岭走的时候,顾婆子一家又是装年糕又是装灰豆腐的,生怕装得少了。
还是梅崇岭和梅涣青严词拒绝,顾婆子和梅氏才作罢。
等到人都走了,顾婆子才长长地吐了口气。
“今晚怎么睡?”顾乔提出了眼前最为棘手的问题。
却不想顾婆子和梅氏先前早就商量好了。
隔壁顾拓家正好有一间屋子是空着的,去年还曾借给罗庆兄弟二人住过,梅氏原想带着顾乔过去借住的,此番再加上沈晚便是了。
顾婆子是沈昭奶奶辈的人了,不用在意那么多,遂留下来在屋里照顾沈昭。
如此一番,也算是安排妥当。
“你和你娘拎着年糕和灰豆腐去,年糕拿手绘图案的那几个。”顾婆子对顾乔和梅氏说道。
原本送给顾拓一家的节礼只有灰豆腐,毕竟顾拓一家也打了年糕,印花模子还是借的她家的,若是送他家同款的年糕,就显露不出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