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说。”
想到这里,她立即开了口。
沈昭望着她,眼里满是担忧、愧疚。
顾乔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抬头看向罗洪,说道:“麻烦叔叔您先放开我的手,反正我这细胳膊细腿的也跑不掉。”
罗洪想到这是梅涣青的外甥女,这才放开了她。
顾乔揉了揉手腕,因为吃痛略微皱起了眉头,趁着这功夫在脑海里飞快地思量了一番。
她故意拖延时间,问:“叔叔是沈昭的父亲吗?”
“姑父。”罗洪纠正道。
顾乔装作现在才知道的模样,长长地“哦”了一声,随后才说道:“我舅舅梅涣青是药材行商,这叔叔也知道。因为舅舅会辨药晒药,我家里穷,便恳请舅舅教我,遂也上山找药,从而误打误撞与沈昭碰面并相识。”
她顿了顿,知道罗洪事后极有可能去找人核实她今日的这一番话,也会打听她家的消息,而当初沈昭救了顾婆子的事情并非什么秘密,她索性主动坦白。
“今年夏天,我有事没有上山里采药,沈昭担心我出事,便下山寻我。正好那日我家中进贼,沈昭的突然出现让贼子惊慌失措,由此成为我家恩人。我家里人口简单,就奶奶、娘亲和我。奶奶那时腿脚受了重伤无法行动,阿娘体弱,是以家中穷困,必须采药才能糊口。奶奶和阿娘担心我一人在山中遇到蛇虫猛兽,又信得过沈昭为人,所以便让我与沈昭同行采药,是以我与沈昭一起,我家中人都是知晓的。”
“你家人都知晓?男女七岁不同席,沈昭今年已经十二岁,我看你也是十岁左右,你家人还让你与沈昭同行,这是安的什么心思?难道你们顾家村就是这么教姑娘的吗?”
这话便还是在暗示顾乔一家图谋不轨,唆使顾乔勾引沈昭。
顾乔不禁动怒,心中不忿,面上却不能显,只回道:“我娘觉得沈昭与家人投缘,便收了他为干儿子,这样我与他便是以兄妹。名声于姑娘家而言重过性命,还请叔叔慎言。”
从头至尾,她不卑不亢、条理清晰,罗洪只觉得好像看到了当初当长工时的那些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心中不禁震惊,这顾家村竟然也有这样的人物?
“你是顾家村哪家的?”他不禁问道。
“顾家村尾,顾熹家。”顾乔报上家门。
“难怪。”罗洪小声嘀咕。
顾家村与罗家村相隔三里,并不远,大家对彼此都算了解,何况顾熹当年可是响当当的人物——方圆十里地的第一个举人老爷!
罗洪自然也知道顾熹,当即高看了顾乔两分。
“你娘收了他做干儿子?”罗洪问。
“是。”
罗洪皱眉,不禁沉吟。
半晌,他才朝顾乔问道:“这件事真的是这样吗?”
说完,他又看向沈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