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婆子笑了起来,“别忘了,你奶奶我也是从小的时候过来的。对了,刚才是顾凌送你来的?那孩子,倒还挺细心。”
说着顾婆子摆了摆手,“行了,把烧火棍放回去,洗洗也赶紧睡吧。”
见顾婆子起身走了,顾乔也懒得解释送她回来的是沈昭而非顾凌了,否则等顾婆子问起来,肯定又会牵扯出偷葵花的事情。
不过她倒是没有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顾婆子瞧在眼里。
看来以后还是不要撒谎,就老实汇报好了。
等放了烧火棍,洗脸洗脚,顾乔这才摸上了床。
一夜好梦。
翌日,村里人开始各自打谷。
因为顾婆子家已经打过一次谷了,家中尚有余粮,所以昨日顾婆子去往各家各户商量,大家的意思是,等他们家的稻谷都收割了后,大家再一起来帮顾婆子家收割。
毕竟是请人帮忙,顾婆子也不好再说什么。
但是稻谷讲究抢收,不然过了秋老虎这段时间,天气反复就不好晒谷了。
而如果稻谷晒不好,就容易受潮发霉,到时候一年的辛苦也就白费了。
所以顾婆子决定,自家先打谷,能打多少打多少,抢收一些算一些。
这就样,第二天一大早,顾婆子请了顾仁来帮她把打谷桶抬到田里去,便带了家什,与梅氏、顾乔她们下了田去。
打谷最费力气,顾婆子便负责打谷,梅氏和顾乔则负责割稻子。
梅氏终究是大人,手长腿长,等稻谷割了差不多,便负责将稻谷抱过去给顾婆子。
顾乔一直弯着腰,左手握住稻茬,右手握住镰刀,不断地重复收割的动作,不过小半个时辰,便觉得额头上黏满了汗水,甚至眼睫毛上也有,而在眨眼的时候,汗水就会浸入眼里,眼睛霎时感到火辣辣的疼。
而且熟了的水稻上面仿佛带有纤细的绒毛,粘在脸上、身上,只让人觉得奇痒无比。
“注意,别割到手了。”梅氏抬手抹了把汗水,对顾乔叮嘱道。
“好。”顾乔站起来伸了伸腰,随后又继续俯身劳作。
不一会儿,她就口干舌燥了。
总之,干起活来只觉得头顶的日头特别晒、眼下的环境也特别难熬。
等到中午的时候,她的手已经磨出了水泡,可是她没法停下来,因为水稻就在这里,她少割一茬,梅氏就得多割一茬,而梅氏身体柔弱,显然也在强撑。
顾婆子更是,一个人负责打谷,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等到天黑的时候,三个人也只收了半块田的稻谷。
因为没收完,所以打谷桶用帷帐盖住,直接放到田里,不用扛回去,明天直接再用。
顾婆子和梅氏则将收好的稻谷用箩筐挑回家里。
顾婆子的腿才恢复不久,梅氏那小身板也挑不了太重的,两人索性每次少挑一些,然后多跑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