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外头只是传言说苏大姑娘把人强行带回府里,却没说刘家人反抗过。
赵之栋却不肯就这么认输,他觉得苏信就是在狡辩,所以义正言辞地反驳道:“武阳侯府的苏大姑娘,满京城里谁没听过她嚣张跋扈的名声?刘家不过是平民,哪里敢反抗?”
苏信怒不可遏:“所以你拿不出证据,却铁了心要给我女儿泼脏水了?本侯敢指天发誓,小女从未逼迫过刘家人,孙神医也是自己赖在武阳侯府。
就不知道,你敢不敢发誓,你这次弹劾毫无私心?若是冤枉了人,就要天打五雷轰?”
赵之栋语塞:“……”
他当然不敢!
徐文礼那次被雷劈后,现在都还重伤躺着呢。
现在谁敢胡乱发誓?
万一真的被雷劈了呢?到时候他的名声可就彻底毁了。都被雷劈了,谁还会相信他是清白的?
赵之栋正气凛然:“子不语怪力乱神,侯爷莫要胡乱攀扯。”
苏信可不会放过他,他嘲讽地勾起嘴角冷笑:“看来你不敢。”
赵之栋:“……”
苏信却接着嘲讽道:“你要是敢发毒誓,说你全无私心,我还敬佩你是一条汉子。没想到,你居然连发誓的勇气都没有,就是个孬种!”
这话太侮辱人了,读书人最看重名声,苏信这么说,简直比直接扇赵之栋巴掌还可恨!
赵之栋瞬间气得涨红了脸,愤怒地瞪着苏信:“苏信,你欺人太甚!”
正所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苏信居然在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骂赵之栋是个孬种,赵之栋哪里忍得了?
“那你倒是发誓啊,嘴硬什么?”苏信态度嚣张,说完就当场郑重其事地发了个毒誓,然后对赵之栋说,“赵御史,该你了。你要是不敢发誓,本侯这就派人把孙神医和刘家人请来,咱们来个当场对质。”
赵之栋咬了咬牙,偷偷看了永安帝一眼,希望他能出言阻止。
苏信居然在朝堂上带头发毒誓,像什么样子?
然而他一抬眼,就看见永安帝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似乎在等着他发毒誓。
赵之栋瞬间有种想要吐血的冲动,恨不得在心里大骂永安帝“昏君”。
再一看,其他臣子似乎都在看着他,等着他发毒誓,赵之栋顿时觉得心口在隐隐作痛。
他实在丢不起这个脸,只得板着脸,装作从容不迫的样子,举起手开始发毒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赵之栋若是存心污蔑武阳侯之女苏氏,以及次子苏瑜,愿受天打五雷轰!”
他说得很小心,故意说到了“存心”两个字,也就是说。他只有故意污蔑了苏锦璃和苏瑜,才要被雷劈。
即便事实证明苏锦璃和苏瑜是被冤枉的,只要他不是故意污蔑,那就不该劈他。
赵之栋暗暗琢磨,他这次弹劾可是一心为公,绝对没有半点私心,也不存在故意污蔑,所以就算发了誓,也劈不到他身上。
谁知他话音刚落,天上就传来了一声开天裂地般的雷声。
突如其来的响雷,吓得殿内所有人纷纷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