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微微蹙眉,“你……不明白?”
“什么?”于笙疑惑。
对方盯着于笙,“之前觉得你聪明,可是现在……”他摇头,“罢了,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他几句话说得于笙莫名其妙,不过好在暂且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好歹让他没有那般伤怀了。
四个人一辆马车,尤其温偃这人格外活跃,致使于笙一点一点被迫与谢残玉挨得越来越近,呼吸间那股冷香再次萦绕在鼻间,于笙捏了捏小指,逼着自己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小笙笙~~”温偃朝于笙抛了个媚眼,“除夕夜镇西有灯会,你要来吗?”
他方才还在与谢残玉说钱庄的事,这会儿突然换了话题,于笙被他问得一愣,抬头不免失措,“啊……我……”他哪里听清温偃说了什么,下意识地就向谢残玉求助。
谢残玉失笑,伸手按了按他的后颈,替他答应了温偃,“去,你既然开口请了,我们自然要去。”
手下触感温热,谢残玉有些心猿意马,“只是你要记得多备点新鲜的渔获……”
“哎?”温偃问,“你不是不爱鱼腥味儿么?怎的还……”
“我不贪嘴,可有小家伙喜欢。”说完故意往于笙那儿瞧了一眼,温偃一拍脑袋,“原来如此!”
于笙被温偃打趣的眼神瞧得浑身不自在,谢残玉安抚地拍拍他的腰,对着温偃却没有那般客气,“行了,你那一双招子若是不想要了就直说。”
“啧,这就护短上了!”温偃语气颇为玩味,被谢残玉瞪了一眼才作罢。
马车摇摇晃晃,于笙昨夜未睡好,这会儿迷迷瞪瞪的,谢残玉无奈,将人轻轻一点,于笙便就势倒在他肩侧,明明人都迷糊得不行了,可这时还软声嘟囔了声,“……硬……”
得,这是嫌弃他肩膀硬了!
谢残玉侧头看他,哭笑不得,最后只得将人揽进怀里,小东西还动了动,自顾自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只是这样一来就苦了谢残玉了。
他盯着于笙的耳朵,眸色沉凝。
对面温偃险些笑出声来,“你可是……自作自受呐!”
小东西往哪儿躺着不好,偏偏压在某不合时宜处,谢残玉又是难捱又是无奈,伸手刚碰到于笙的脑袋,还没来得及挪动他,小东西就皱着眉地蹭了蹭。
谢残玉:“……”如果不是知道小东西老实,他都快要怀疑这小家伙是不是故意装睡来折磨他的。
温偃嗓子里泄露出一丝笑腔,谢残玉随手拿了小桌上的砚台扔过去,他险险接住,压低了声音埋怨,“恁大的东西,也不怕砸坏了我的脑子!”
谢残玉懒得搭理他。
马车里一时只余于笙浅浅的呼吸声。
另一边角落,陆瑾低眉沉默着。温偃打趣够了谢残玉二人,这会儿终于分出一点心思往那儿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