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欢又说了会儿话,锦欢问婆婆还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听时母说不需要她才往屋里走。
许是心情好,她回去时脚步轻快、跳跃,瞧着还是小姑娘家的样子。时母摇了摇头,去灶上倒了碗水,稍微晾了会就端着往时迁他爹跟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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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父做木匠,在院里单独圈了一块地方,时母走过去抬脚绕过一地的板子和木屑:
“他爹你先停下喝口水歇歇。”
时父正觉口渴,先还想着先坚持一会把手上的工作完成再说的。见媳妇端水过来,他搁下手里的东西,接过热水,还有些热,他先抿了一大口润润嘴,才道:
“我听着、你刚是和儿媳妇说话呢吧?”
“嗯,她中午歇了一觉刚醒,许是看咱家都没人歇,心里有些不安。我给安抚了两句。”
时父就笑,夸她:“你这婆婆真是不错,心善厚道,儿媳妇遇上你也是有福。”
时母斜了他一眼,多久没听他夸自己了,难得一回还是因着儿媳。
她清了清嗓子,也没往自己的脸上贴金,话说得很中肯。
她说她也不是无缘无故就对儿媳这么体贴心善。如果两家门当户对,儿媳是经媒人介绍娶进门的,那她对儿媳一定没现在这么宽容。
倒不是锦欢有多大毛病,是她太天真娇俏,这样的姑娘做闺女或者亲戚家的孩子疼着宠着都挺好,但做媳妇就不大行。
婆婆基本都不大喜欢她这款的,觉得太跳脱了。
“也是迁儿这桩婚事来的不易,他俩成亲,是儿媳妇那边吃亏了。迁儿从家境到身体素质都不成,儿媳能嫁进咱家是我烧香拜佛、又厚着脸皮去魏家求来的,等人嫁进门再苛责人家这不是作孽嘛?”
时父想想也对,没道理千辛万苦求来媳妇,等人进门后公婆突然态度大变样,这叫什么事?
“左右咱俩还干得动,家里也不需要他俩如何,叫两人松快松快,快些给咱们添个孙子是正经。”
男人不在乎家长里短的琐事,婆媳之间的鸡毛,挂在心里的还得是传宗接代这样的大事。
时母也点头:“嗯,我也没给媳妇安排什么事情,只叫她把迁儿照顾好就成,孩子有缘分自然就来了。
提到儿子,时母忽然想起来一事,问道:“对了老头子,你觉没觉得打儿媳妇进门,迁儿这身子好似真的好了不少?”
哪怕不太确定结果,说到儿子身体好似有了好转时候,时母眼睛都亮了许多。
儿子是她的骄傲,希望,她能如此宽待锦欢得有一半的原因是锦欢给儿子带来的这些好的变化。
时父仔细一想,好像的确如此。
儿子脸色没以前那么苍白了,跟人说话眼睛里面有了神采,身上还也有些变化他形容不出来,总之就是觉得有了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