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从前后院到上下楼的客厅摆了十几桌,放不下的摆到外边路上,敞了个棚,全村的老老少少能来的都来了。
厉柏远跟林鸠一桌,老人酒量不错,挨个的敬他,连带林鸠都被迫喝了半杯。
林鸠没啥酒量,属于几口就耳朵红的状态,安静的吃菜吃饭,等后劲一来,基本也就进入微醺状态了。
酒宴散的时候厉柏远负责送林鸠回家,两人年纪相仿,住得又近,都是老同学,厉柏远不送都天理难容。
他搀着脚步微微虚浮的林鸠走出去。
“你还好吗?”
“……”
“啾啾。”
“闭嘴。”
林鸠打算推开厉柏远,没推成。
厉柏远:“你看着路。”
林鸠盯着前面的路,闭眼他都能走,哪里用厉柏远扶呢?
两人一路走回住处,厉柏远送林鸠到门外:“开门。”
林鸠没动,眼睛还闭着,大概有几分醉意,也可能在闭目休息。
厉柏远伸手从他口袋里掏了掏,林鸠像被惊醒似的,拿开他的手,皱眉。
豆子隔着门,在院子里叫翻天。
厉柏远慢慢反应过来:“没带钥匙。”
林鸠沉默,他忘了。
厉柏远跟里面的狗说:“我先带他回我屋里。”
抛下豆子的嚎叫,厉柏远带着意识微醺的人回到自己院:“你先休息。”
林鸠没动。
过了会儿,才转了转眼睛:“先洗澡。”
林鸠真醉了。
那会儿两人还在一起的时候,林鸠就经常借着写作业的理由到厉柏远房间蹭睡,不洗澡不让沾床。
他其实一点也不喜欢学习,看书就犯困,这点基本遗传林爸,为了跟厉柏远有更多的接触,偷偷用薄荷涂太阳穴跟着看书,天天往图书馆跑占位,别人做笔记他也做笔记。
林鸠做不来这些,他的精力更适合那些技术活儿。
林鸠慢慢地陷入沉睡,半夜惊醒时,厉柏远在旁边的位置睡着,床很大,隔着距离中间甚至还能塞一个人。
林鸠抿唇,头还有点晕,胃恶心。
他的动静让一向浅眠的厉柏远直接醒了。
厉柏远打开灯:“熬了醒酒汤,还温着,你喝一点。”
林鸠不出声。
他想吃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