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最近村里本该有桩喜事,赵家的女儿说亲给隔壁村李家的儿子,马上就要过门了,可到了成亲的日子,赵家女儿突然不见踪影,大家四处寻找,最后竟然在井里把人给捞出来。
喜事变成丧事,众人只唏嘘感叹,可紧接着又出事了,李家儿子突然发起了高烧,天天说胡话,同时赵家附近的邻居挨个儿鬼上身,不管男女老少,都自称是赵家那个死去的女儿,哭着闹着要去找李家儿子。
“说好成亲的呢,怎么石头哥还不来接我?”
“石头哥是不是气我来晚了,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薛家的厉鬼缠住了……”
“呜呜呜我要嫁过去,生是李家的人,死是李家的鬼!”
“石头哥,我来找你,你要等我啊!”
很快,李石头高烧不退,死了。
逻辑很清晰,薛家厉鬼害死了赵家女儿,赵家女儿又带走了李家儿子,罪魁祸首就在薛家。
紧接着,两家墙上出现血手印,旁边还有血淋淋的大字——薛家害我。
进一步证据确凿。
看着众人在门口闹闹哄哄地讨伐,薛远平觉得荒谬,可这种荒谬又有迹可循、并不突兀,他一个常年在外做生意、自认见多识广的人,都曾信鬼魂之说,对闫天师信任有加,眼前这些常年待在村里、亲历过无数次天师捉鬼事件的“愚民”,怎能不迷信?
可揣着这种迷信来薛家门口闹,那就不光是“愚”了,薛远平不傻,一眼就看出来里面混着好几个刺头,时不时吼一嗓子引导大家,这些人嘴里骂着薛远平,眼睛却瞄着院子里的行李,眼睛都绿得发光。
是愚,更是贪。
在乱世,人性之恶发挥得淋漓尽致。
薛远平注意到那些刺头,时瑞自然也注意到了,他半透明的魂体直接穿过大门,走进人群将手朝其中一人伸过去。
左南在门里面看着,美滋滋地等着看戏。
没过多久,时瑞收回手,目光转过来,落在里面正对大门的影壁上。
嘈杂声中忽然响起清晰的说话声:“天师吩咐的,你照做就是了。”
听到“天师”两个字,众人条件反射静了一瞬,门内的声音越发清晰,大家循着声音将目光投向影壁,惊讶地瞪大眼,齐齐倒吸冷气。
那影壁上竟出现了画面,不光有画面,还有声音,甚至还飘着道观独有的香火气味,所有人都仿佛亲临现场,站在一旁看着那个曾被赵家女儿鬼上身的何麻子笑呵呵地将鼓鼓囊囊的荷包塞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