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来我往打了一个多小时,才暂时休战,晏池双手?撑在膝盖上?,将所有的力气全部耗干之后产生的短暂性眩晕让他抛弃了所有的烦恼,将什么陶然什么误会全都忘了个干干净净,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他睁开眼睛,头顶的白炽灯被汗水模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已经看不清具体的轮廓和数量了。
这种放空的感觉令他享受。
可没过一会?,那种眩晕的迷茫褪.去之后,脑子里浮现的,却还是陶然的脸。
他开心的样子,生气的样子,替他担心的样子,对他满是依赖的样子,还有……被他吻到面颊绯红,呼吸困难的样子。
这所有的一切,一颦一笑就像放电影一样,一帧一帧地在他脑海中回放,越是想要模糊想要忘掉,那些记忆就越是深刻。
他从未像此刻这样痛恨过自己绝佳的记忆力。
这简直太可笑了。
这样的一厢情愿,绝对是他长这么大以来,最耻.的一刻。
就连被晏博文?算计,逼到那样的绝境,都没让他感觉这么难堪过。
自以为是地被在意着,被宠着,被爱着,结果到头来却只是一场笑话?
而?他就是这个笑话里的小丑,演着一场搞笑的独角戏。
这一刻,他对陶然,甚至是有怨的。
他是自尊心和防备心多强的一个人啊!
陶然却用那样一张单纯良善的脸,披上“喜欢”的谎言外皮,用着无?微不至地照顾和关心将他一直紧闭的心门硬生生撬开了一道缝,无?比自然地住了下来。
又在将他的心湖搅得?一塌糊涂的时候,毫无负担地抽身离去。
还能睁着一双无?辜的眼,无?比自然地告诉他,“我拿你当儿子,没有非分之想的……”
“这个喜欢不是那个喜欢……”
“是你误会了……”
那个骗子!
大骗子!
晏池坐起身,用力锤了一下手?边的跑步机,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喜欢就喜欢,想收回就收回,他拿自己当什么?
一只可以随意逗弄,随时抛弃的小狗吗?
晏池的脑中转过了无?数疯狂报复的念头,都被他自己勉强压下,他知道自己现在头脑不清醒,极有可能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
所以他把自己关在了这个小小的训练场里,用没日没夜的训练,消耗掉过多的激.情和体力,让他不至于真的把自己脑海里的那些想法付诸行动。
比如直接让星遇破产,让陶然一无?所有。
这样他就没法再那么高高在上,什么金主爸爸什么包养,所有的一切都得倒过来,全部按照他的意愿重新来过!
再比如将陶然直接绑了,囚.禁在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
这样他除了自己再也?看不进别人,他的衣食住行,甚至所有一切都将被自己完全掌控,就像是驯服一只小宠物一样,他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爱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