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拿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那人,“你们是同期吧?祝贺的也太寒碜了,多说几句夸夸人家的话啊,年轻人需要鼓励。”
“不用做这种事,只是因为是同期所以我才……”
“你确实很需要一个能站在这个位置接替前任分团长做好这些事的,我也会选择你,只是因为太理所当然了,我反而觉得没什么可特地多说的。”对于沈默言来说齐濯能成为分团长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所以他并不会觉得有多惊讶,自然也不觉得有什么值得拿出来说的。
大团长被沈默言的这种说话技能给惊到了,他眼睁睁的看着前一秒还说不需要夸赞的骑士慢慢变得脸颊通红,只不过碍于周围还有这么多人,他硬是绷着一张脸别扭的道“我、我也觉得没什么可特地多说的,反正我也不会因为几句夸奖就高兴什么的。”
明明就很高兴。
作为一直在骑士团朝夕相处的同伴,谢承已经早就习惯齐濯的这个老毛病了,他一直觉得齐濯和他是有一点像的,因为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想要得到同一个人的认可,没有在信里细说也是为了到本人面前亲自说吧?
真的要说的话,谢承觉得齐濯和他又是不太一样的,他想获得认可是基于对方对自己童年所伸出的援手,是一种儿童时期积累下来的执念,但是齐濯不一样,谢承甚至觉得他并不是想要认可,而是只是想要得到对方的一个注目,就像是光明神教的信徒们期待光明神偶尔的恩赐一样。
每次这么一想谢承就觉得是不是把朋友想的太病态了,毕竟齐濯平时看起来十分正常,他直接询问过齐濯是不是对那个人有什么特别的想法,结果当场被按在地上狂揍了一顿。
当时齐濯的表情并不像是恼羞成怒,他当时仿佛觉得他在说什么胡话一般,皱着眉不悦的道“我怎么可能妄想那种事?”
谢承回过神来想了想,觉得齐濯果然病的不轻。
谢承其实是有点羡慕齐濯的,齐濯不像他,他根本没什么可说的东西。
几年前他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向教廷开诚布公,将他拥有斗气的事情摊开来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并不是他真的相信光明神教会百分之百的维护他,而是他已经到了不得不做出选择的地步了。
斗气随着等阶的增长开始逐渐出现了轮廓,然后是颜色,谢承意识到他只要一天需要用到这股力量,那么他必然是瞒不住的,那么面对他的就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离开教廷,永远守着这股力量的秘密,另一个就是他现在所做的,让这个秘密不再变成秘密。
离开教廷除非他这辈子都不使用斗气,不然的话这股力量必定是藏不住的,可假如真的一辈子都不使用力量,那他离开谢家来到圣骑士团的意义又是什么?最初他只是不甘于被父母区别对待,不甘于平凡一生,可现在不一样了,他在骑士团有了归属。
离开等同于抛下现在他所拥有的全部。
与其这样,谢承选择赌上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