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好戴着吧。
“希望它能有用。”阮西棠留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顾泽承以为她是不好意思明说。
抛开向晚这个小插曲,两个人出发前往周氏。
今天是正事订立合约的一天。
地皮买卖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周家也没有特意去对外宣扬,所以合约签订只找了双方当事人在场。
阮西棠和顾泽承并肩坐在办公桌对面,周廷郁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气场高傲,如出一辙。
看似般配实则存在不容忽视的情感缺口。
两个人都太高傲了,总要有一方低头,这段婚约才能无忧地走下去。
阮西棠很硬气,不见得会低头。
顾泽承,那更不可能了。
那么桀骜不驯的一个男人,别说低头,估计是连入眼的人也没有几个。
周廷郁静默几秒,挥开杂乱无章的想法。
男人把文件转了方向分别送到阮西棠和顾泽承对面。
上面已经签好了周氏负责人周廷郁的名字。顾泽承和阮西棠对视一眼,双方皆从眼里读出了胸有成竹的笃定。
于是,不久,随着最后一道笔力的止步。合约关系正式缔结。
周廷郁收好自己的那份文件,拿起桌上醒好的红酒倒上。
阮西棠点头问好,接过高脚杯。却只是象征性地抿了一口。
唇畔濡湿,娇媚动人。
周廷郁晃了晃红酒杯,“阮小姐不喜欢红酒?”
顾泽承拧眉,他刚才下意识地闻过酒味,不是阮西棠会过敏的那款酒。
女人也大大方方地,把杯子磕回桌上,说:“抱歉,我最近不怎么能喝酒。”
“因为身体原因?”周廷郁关切地多问了几句。
阮西棠轻轻挽笑道:“出了点小意外。”
自从上次在北城着了阮朝景的道碰了不能碰的酒后,阮西棠对其他酒也多多少少有不同的过敏症状,很轻微。
医生告诉她是过敏后的身体没有好全,还要注意一些。等过一两个月左右,之前过敏的后遗症应该就会没了。
顾泽承手里的酒杯不稳,肉眼可见地晃荡了下。
酒红色的海浪冲上透明玻璃杯的堤岸,随即又不甘地回退。
找不到出路。
男人侧目注视阮西棠,却见她一派潇洒释然的盈盈笑意,顿觉无力。
从周氏出来的时候,天边已经远远飘了日暮西垂的昏黄。
阮西棠和顾泽承迎面站在光点下,两个没有交集的人影子被拉长延伸,在地上慢慢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