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某道身影僵住。
“你知道我为什么想泼你吗?因为你无异于在间接告诉我,在一段关系里不被爱的那个才是插足者。”
阮西棠两手交臂,气息冷冷抵向对面的向晚。
说辞带刃,也能割开人的假面。
向晚稳不住,却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阮西棠没有切身感受,但唐月吟有。她哪怕在生命的尽头,都在承受阮尚贤给她的痛苦。
她也会自我怀疑,三个人的感情里,她是不是有错的那个。
不是。
阮西棠可以斩钉截铁地说她妈妈没有错。她是阮尚贤明媒正娶的妻子,没有半点对不起别人,她爱她的丈夫胜过爱一切。
唯一有错的只是连自己都放弃爱了。
“向晚,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在于,人懂得发乎情,止乎礼。比起爱情,道德和婚姻法律才是做人的底线。”
阮西棠言尽于此,懒得废话。
女人起身,还没走出几步,却看到顾泽承站在不远处。脸色实在是不好看。
像是害怕又像是紧张。
阮西棠勾了勾唇,不慌不忙地看着他踱步而来。
顾泽承小心地喊她:“西棠。”
“顾泽承,管好你的人。”阮西棠目光没有半点温度,全是轻蔑和不屑。
“我说过了,你们可以尽情上床,但是,别来恶心我。懂吗?”
那些话全都扎在顾泽承的心上,呼吸都染上了涩意。
阮西棠泰然自若地暴露在男人的目光下,任凭多少灼热,她都安然无谓。
阮西棠视线越过顾泽承,去看后面的向晚。
似曾相识的感觉。
当初在北城傅氏的大厅里,她昏倒前也做过这个动作。
原因无他。只是想知道,顾泽承能为了谁而放弃她。
阮西棠含着不怀好意的嗓音,说道“向晚,十五分钟过了,记得你和我约好的价格。”
“我以为你只是开玩笑,阮小姐。”向晚脸色已然白了个彻底。
只有她和阮西棠的时候,怎么说自己都勉强能招架。
可是现在顾泽承来了。
这个男人看似风流,一双眼永远含情。向晚跟他打的交道不少,她从来都看不透顾泽承。
这个男人眼里也不会真的藏住谁。
想到这里,某个破土而出的场景隐隐在女人的面容上加了一笔惨白。
不是的,她见过。
顾泽承抱着阮西棠去医院的时候,那双黑漆的眼眸里真的惊慌失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