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长就再勤勉些,让我朝国祚绵延,千秋万代不就成了?”温嘉姝笑着凑上去亲他的下颚,“成败已定,道长赢了就是赢了,还有什么好伤感的。”
“我现在勤勉有什么用处,又没有东宫可承君位,到头来也是为别人空忙一场,和那末帝没什么两样。”他有些心猿意马,忽然想起来前些日子做的绮梦,想着法子来哄骗她的怜悯之心:“说不定到了下一个皇帝手里,宁可得罪群臣也要把咱们移出太庙了。”
她果然也生出了些兔死狐悲之感:“哥哥也别这样丧气,就是到了咱们大婚,彼此也还年轻着呢,听我阿娘身边的嬷嬷说,男人只要能跨过门槛就有力气生孩子,我又不是不肯给你生,咱们两个日后再多保养一些,总能教诲子女长大。”
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呢,都想到教诲孩子上头去了,圣上生出了些许歉疚之心,不该这样往坏处说,倒引了她难过,只是这份歉疚才刚升起没多久,他忽然听见怀里的姑娘打起着马车的主意。
“道长,其实若你愿意,这马车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她依偎在皇帝的怀里,听着外头车轮碾过青石道的声音,知道马上就要出山,“我听戏本子里说有些匪徒占山为王,专爱抢些富贵人家的女郎回去做压寨夫人,有些在车里就行起事来……”
温嘉姝看郎君倏然变了脸色,忙义正言辞道:“那些糟蹋女人的匪徒恶贯满盈,自然逮到一个就要杀一个,可是我就是想和郎君试着顽,不是鼓励那些匪徒抢女子。”
宫中或许还不好备车嬉游,但按照圣上每年的行程,他们成婚之后大概过上两月就又要来九成宫避暑,到那时两人要做些什么,也不会有人来阻碍。
“所以阿姝是想朕来做匪徒,你做娇滴滴的弱女子是么?”一想到她哭着被自己扯乱了衣物、扔到车上行事的模样,这种天子强抢民女的设想让圣上觉出自己那处几乎要不受控制,便把腰挪得离她远些,饮了一杯桌上的凉茶。
他温言责怪她。“你倒是大胆得很,也不怕春日着了凉。”
“道长如果喜欢,也不是不成,”温嘉姝不知道圣上方才在想什么,虽然道君的构想与她略有不同,但她也愿意试一试:“我其实是想我来做女大王,道长来演富贵人家的文弱公子,或者是携了细软出逃的小郎君,我垂涎郎君的美色,然后就……”
她的手已然伸进了他的衣襟,身子半压着他,又不肯好好来解他的腰带,只是强行把手伸进来作乱,那蓝田玉带却还好好地系在皇帝的腰间。
这下倒不像是天子强民女,反而是民女要来强迫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