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佬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个停顿:“怎么了?”
“……没事。”
纪枣原站的这个位置,有些微妙。
前面是谢夏谚,左边是夏刚洁,右边原本是空的,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一个谢元洲。
她和谢夏谚说话的时候,谢元洲的手就越过来搭在围栏上,近看并没有任何肢体接触,但远远望着,就像是搭在她肩膀上一样。
这种微妙的近距离,让纪枣原本能地感觉不太舒服。
于是她往前走了两步,后背和围栏隔空,没再继续靠着。
结果,就在刚刚,谢元洲的手臂忽然收了回去——不是高高抬起然后回伸那种,而是竖直垂下来,从她后背和围栏间的空隙里穿行而下。
实际上,这中间的空隙不小,哪怕是再胖的人,再厚的手,只要稍微注意一点,都不至于产生肢体接触。
但谢元洲偏偏就碰到了。
不仅碰到了,他的手甚至还是顺着她的背脊往下滑的,要不是纪枣原反应的快,估计很快就要落到她的臀部。
……这绝不可能是不小心。
也不可能是不得已。
这就是一种故意的、油腻的、自以为是的挑逗。
让人作呕。
碍于人多,纪枣原什么话都没说,也没表现出什么,很自然地拉着谢夏谚的胳膊往旁边走了两步,理由是这边的光线比较亮。
她脸上的笑容依旧温柔,除了那一瞬的停顿之外,连语气都感觉不出什么异样。
但纪枣原从来就不是吃暗亏的人。
有仇必报,是她的人生信条之一。
所以最后拎着特产离开前,路过谢元洲时,借着夜色的掩护,女生抬高脚,用吝了一下他的小腿。
“嘭”的闷闷一声。
“我草——嘶。”
几乎就要脱口而出的脏话被谢元洲堪堪止住,他捂着小腿在草地上蹦跶两下,一副突然遭受袭击痛苦难耐的表情。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没看见你,天!我是不是踢到你了?”
纪枣原愧疚地手足无措,“你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
“没事就好。”
女生松了一口气,“实在是不好意思啊,都怪我粗心大意的,这边太黑了,我刚刚一下没看见这边站着个人。”
谢元洲咬着牙:“没关系,也是我没注意。”
“出什么事了这是?”
那边,谢姥姥正好分完了特产,听到这边的动静,循声瞧过来,“谁摔了一跤是不是?”
……
有那么半分钟的寂静。
纪枣原不知道该怎么说,谢元洲觉得丢脸不愿意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