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枣原眨了眨眼睛。
少年翘着二郎腿,拽啦吧唧的坐姿,配合上那副懒洋洋的厌世表情,简直就像是黑帮大佬的私生子。
过了个年,他好像又长高了那么一揪揪,腿长的让纪枣原快嫉妒死了,就这么在车后座撘着都嫌挤。
他揉着眉心道:“不想再在半夜被人揪起来回答刑侦问题了。累。”
“谁半夜把你揪起来问刑侦问题哦?”
“纪枣原。”
“哈?你少搞笑了,我哪里有半夜问你刑侦问题。”
“呵。”
谢夏谚又嗤笑了一声。
而后开始一句一句复述:
“谢夏谚,你住过私人民宿吗?私人民宿容易安针孔摄像头吗?”
“谢夏谚,槐象街你熟吗?我看见新闻说几年前发生过命案,真的是在旅馆发生的吗?”
“谢夏谚,自卫反击的时候,如果不小心反击过度,致使敌人重伤乃至死亡,我会被判几年?”
“谢夏谚,迷烟有味道吗?无色无味的蒙汗药,现在研发出来了没有?”
“谢夏谚……”
“好了好了好了。”
纪枣原抬起一只手,制止他的连篇累牍。
她把脑袋靠向车窗,叹了口气,“我不还是为了大家的安全考虑嘛,万一出了什么事,那就是一辈子啊。”
“所以说。”
男生漫不经心阖上眼,“我也是为了安全考虑。”
“……那你怎么就肯定我们会拿到冠军?万一什么都没有呢?”
“没有就没有喽。”
“那小夏不就要自己……”
“我只说拿了冠军的话,差旅费报销。”
谢夏谚直接打断她,“但主办方不是我,能不能拿冠军这件事,我保证不了。”
“……哦。”
但是寂静了还不到两分钟
“可是谢夏谚……”
“吃颗糖。”
对方递过来一袋巧克力球,语气平静,不容置疑,“不要再说话了,我不会回答的。”
“……”
纪枣原沉默两秒,接过了那包巧克力。
机场走出来的那条街,看似门牌号离酒店很近,但是实际路线并没有那么短。
司机叔叔拐来绕去的,加上上下班高峰期堵车,还是开了将近半小时。
而纪枣原也就这么嚼着巧克力,看着谢夏谚睡完了一整个车程。
于是下车时,竟然连她自己都有点看困了。
少年从后备箱和前后座搬下一辆辆行李。
他穿了件白衬衫,此刻袖口挽起,额发遮住半支眼,一眼望去,很像是几年前的古早台湾MV男主角。